“笑话！难道你不是张慕古身边的一条狗！你们都是狗！”香儿也毫不示弱。
“我……我是他的夫人！你算个什么东西？”荷娘已经知道香儿被卖去过扬州，进了那些污秽的地方，心里更是看不起。
“还夫人！真不要脸！张慕古是这里的下人，你一个下人，凭什么抓锦春？你有这资格吗？”
“资格？香儿，你别不知好歹。我和你说话，已经是脏了我的嘴巴了！你一个勾栏里出来的花姑娘，还有脸和我叫嚣？这府里最下等的婆子和丫头都比你干净！你不要脸，我们还要脸呢！”荷娘是小地方出来的姑娘，一张嘴极能说。
香儿气得浑身发抖，这是她最不愿意和人提及的地方，荷娘是怎么知道的？
锦春必须要维护香儿，就将她挡在身后，逼近荷娘：“荷娘，我的香儿可比你干净！你对我、对崔大哥都做了什么，你心里有数！真不知道，到了晚上你都是怎样睡着的？人在做，天在看。荷娘，你会有报应的！”
“我才不信什么报应不不报应？锦春，你想要报仇，和我没干系。我只想过点好日子！但你和要和我过不去，可别怪我不客气！”
“荷娘，我也知道一点你和锦春的事！就凭人家锦春帮过你，你这样对她说话，你就不是个人！”文花气不过了，三人一起围堵荷娘。
荷娘不想和她们磨叽，只想等张慕古抬着柳爷来了，将这三个贱人好生发落。
那柳石然也就来了。既醒了酒，听了张慕古的话，当然也知道府里发生了什么，真有这样的事？还是慕古骗他的？
文花也是锦春一伙的？
这对石然来说不折不扣是个打击。他要去弄清楚。到了后花园，明晃晃的火把和灯笼将花园照的和白天一样敞亮。那张慕古和范荷娘，立在柳石然身后，一左一右。石然跟前更是围着府里豢养的凶神恶煞的家丁。那阵仗，叫人看了的确害怕。
“锦春……”石然看着站着的三人，目光只是看着锦春，他的眼里有深深的疲惫。这个女人，怎么就这样捂不热呢？她的心，真的是铁石做的吗？
还有文花，他对她也不薄呀！姐姐亲手送来的女人，竟然也会背叛他，也会这样不可靠！石然更觉得心累。他想他上辈子一定做了孽。
“锦春，你倒是给我说话呀……”一阵冷风吹过，石然的心里清醒了大半。如果她还是执迷不悟，那自己只有将她一辈子圈禁起来。就算是当作牲畜，也将她养着。不为别的，就是为了眉头凌辱她，报复她！
石然的手握得紧紧的，这个女人，他到底看错了。
“没什么可说的！”锦春被绑在树干上，睥睨着石然。
“你还想去找崔谦益？”石然站了起来，大手捏住锦春的下巴，将锦春的脸捏的变了形。
“这和你没关系！”
“你再说一遍？”
“柳石然，你死了这条心吧。当初我以为崔谦益死了，进柳府就是为他报仇的！可如今他还活着，那我就要去寻他，天涯海角也要跟了去！”锦春将脖子一昂。
“你怎么……这么确定他还活着？”石然咬紧了牙。
“我不会告诉你的！”
“不说是不是，给我泼水！”石然大怒。他一声令下，那荷娘可来劲了，家丁们还没去拿冷水桶呢，荷娘就将准备好的一瓶辣椒水都淋在了锦春的身上。
好痛！锦春的身上有被绳子勒的血印子，这大冷的深秋，寒风瑟瑟的，辣椒水淋在她的伤口上，说不出的疼！看着荷娘得意洋洋的样子，锦春狠狠瞪了她一眼。
“还是不说？”
一声清冽的笛音突然在暗夜里响了起来。笛声似乎越来越近。这吹的笛音悠扬寂寥，和柳府的氛围很不一致。石然的注意力忽然移向了文花。文花也被绑着，她和锦春不同的是，她抬着头，情绪激动，身子都在颤抖。
“告诉我，为什么你也要帮锦春？”石然的声音苦涩。
“柳爷，我没帮。”文花有意在拖延时间。
“什么意思？”石然宁愿文花说点别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