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何叹息?”
“若锦春有你这样的性子就好了。”
“呵呵……来了我这里,果然还是三句话不离锦春。你就不能说点别的?要知道,我也是你的女人!”
“是啊。如今府里的小妾卖的卖,死的死,我也只有来你的屋子叙话了。”石然更是一声叹息。
“爷,也别这么悲观。”
“是啊……我要女人,哪里没有呢?不过是我点头的事儿!”这个,石然倒不在乎。
“我知道,您是喜欢锦春喜欢得紧。”
“是啊,难得你懂我。锦春心里其实没我,但她说愿意做些改变,你说她的话我该信吗?”石然倒是将文花当作知心人看待了,他摸着文花的头发,顺滑光亮,就像她的皮肤一样。
“信,你当然该信!”文花和锦春一伙的,当然帮腔锦春。
“为何你这样认为?”
“很简单啊,如今崔谦益生死不知,就算他不死,锦春也不能嫁给他。你不是说他们是结拜的兄妹吗?你们大梁人不是最讲究三纲五常的吗?”
石然听了就皱眉。“什么叫你们大梁人?文花,难道你是外国的?”
文花心里一惊,赶紧掩饰:“我啊,小时候在别国呆过一段时间,所以这习惯竟是改不了了。我记不得我的身世,到底我是不是大梁人,我也忘了。”
“管你是哪国的!只要你也在柳府就好!”石然这话脱口而出。
二人就互相看了一眼,还是文花开了口:“爷,听这话,您似乎也舍不得我呀!”
“呵呵……当然舍不得。锦春是太阳,可是也是我的月亮!”这话很肉麻,但石然说起来,却又很自然。弄得文花更是心里一动。
镜花水月……逢场作戏……何况柳石然的确是个渣男……文花提醒自己不该动心。
“爷,我听了真高兴!您别多想啦,我看出来了,锦春是个有分寸的人,她不说妄语,这点我是信的!”
“你进这府里不久,倒是能帮锦春说话,可见……难得!”石然更是夸起文花来。文花就笑嘻嘻的,顺着石然的性子,又说了锦春一车子的好话,这弄的石然的脑子更是发昏了。
话说崔谦益随恩师王相困在赵国邯城,一晃已经数月了。王相的病好了又坏,坏了又好,反反复复,总是不得根治。这最是让谦益忧心。
病榻上,王相忽想起一个人,遂将谦益叫过来。“你去甘泉宫求见太后。”王相说,事已至此,能让他们顺利回故土的人,唯有赵国的太后了。
王相担忧自己是得了绝症,若真的如此,更要计划提早回国,他等不了了。
“赵国太后?可是我听人说,当今赵皇没有母后。”
王相摇头,告诉崔谦益这其中的典故。原来赵稷登基,宫里坊间均传说这赵稷是刺杀了自己的弟弟才登的基。原本先帝之属意于赵稷的弟弟赵穑。当今太后无所出,赵稷和赵穑都是太后亲自抚养长大的。太后素来喜欢的人也是赵穑。赵穑不明不白地死了,太后大恸,更是疑心赵稷害死了赵穑。因此拒绝搬入仁寿宫,只是住在邯城郊外的甘泉宫,每天吃斋念佛,替赵穑祷告。后来,太后也得知赵穑之死其实出于意外。只是为了面子,再加上长久的隔阂,太后还是没搬进皇宫,但心里思念赵稷却是与日俱增。
崔谦益听了,就忧虑道:“老师,若我去见太后,一定有用吗?”
王相就道:“过几天你去。稍后,我会写一篇文赋,大致内容就是悲叹太后的哀痛,日子过的如何孤苦。文章我会找人散发出去,很快赵国的坊间就会传开。我要用舆论给赵皇施加压力。太后知道了,一定会问文赋是何人所写。到时,你就去面见太后,让太后才出面,劝说动皇上,正大光明地放我们回国。那些该签订的条约,还是要签,这涉及国家利益之事,并不能有半点让步。”
王相将该说的,都告知谦益了。谦益担心老师身子羸弱,不一定能握得住笔,于是就道:“不如由老师您口述,学生暂代文墨。”
王相欣然应允。他知道,崔谦益的字也是写的龙飞凤舞。一个时辰过活,王相口述完了,谦益书写完毕,方将文赋小心地放在一个锦盒里。
果不其然,王相授意几名随从又提笔誊写了几张,在晚上夜深人静时,张贴在城里各处城楼的大门前。邯城里读书的人不少,不出三五日,文赋上的内容就被邯城大街小巷里的老少传唱开了。王相口述的文赋,押韵又浅显,读着朗朗上口,极易传唱。
这深宫里的皇帝不知,但身边的随从太监却都已知晓,只不敢回禀皇上。住在甘泉宫里的太后确实知道了。太后听了身边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嬷嬷说了此事,就皱着眉问:“这是谁编的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