锦春听出是店家的声音,就去开门。
“姑娘,你们快走吧!”店家只是如此吩咐。
“到底出了什么事?”香儿揉着惺忪的睡眼,那阮成也更是疑惑。
店家就压低了嗓子,告诉锦春:“方才,就有一群人来我的店里,说要找你们。我见他们一个一个气势汹汹的,不是什么善类,就骗他们,说你们不在。这个时候,你们赶紧上路吧,我只担心他们又会折过来。”
锦春一听,心里也出一声冷汗。她忘了,柳石然也在京城,或许是知道她去看望崔谦益了。“阮成,备车……”锦春赶紧收拾包袱,又对店家道了谢,这才匆匆上路了。
哪里知道,柳石然的人马在京城各处客栈寻锦春不着,又杀了个回马枪。锦春行至半路,尽管阮成挥鞭子驾马儿速度也极快,但到底被石然的人追上了。
这时是半夜,天儿乌黑抹漆的,一点星光也没有。锦春见马车四处都围了人。想了想,知道避无可避,也就叫阮成停马。
那柳石然知道截住了锦春,喜的赶紧策马狂奔过来。锦春看着这些人手里拿的火把,只是镇静说道:“我要和柳石然说话。”
这些人说话是大半是渭城的方言,打扮也更甚。说话间,那柳石然也就勒马来到锦春面前。石然的眼睛贮满了掩饰不住的喜色。
“锦春……我果然找到你了。想不到,你真的到了京城。”石然还是不敢置信。这回好了,待回渭城时,一并和锦春一起回去,姐姐也可提前见锦春了。
“柳石然,你用得着费这么大的阵仗吗?”此番锦春心里,对石然已经恨之入骨了。崔大哥之所以被关押,受尽折磨,说来都是柳石然一手做的好戏!
“锦春,为你,怎样我都值得。”石然的眼里除了锦春,就是容不下其他人。
“呵呵……我告诉你,就凭你卑鄙的手段,我希望你死十次八次也不为过。”锦春发誓。
“我不管。我命硬,阎王管不了我的。”石然压根不在乎。
“柳石然,有本事你冲我来,你诬陷我崔大哥干什么?”锦春看出阮成激动,挥舞鞭子要打柳石然。锦春赶紧拿眼制止住了他。阮成冲动,柳石然人多,吃亏的一定是阮成。
“锦春,你一口一个崔大哥崔大哥的,你知道我听了心里有多吃醋吗?”
“柳石然,就算我不嫁给崔谦益,也决不会是你。”锦春铁骨铮铮。
石然听了,就不打算和锦春再磨嘴皮子了。反正,崔谦益在大牢,锦春唾手可得。他用得着再磨叽吗?当下,石然将手一挥,他身边的小厮就将香儿制住了。香儿不得动弹,嘴里更是不停地咒骂。
阮成气的和他们厮打。无奈寡不敌众。阮成一个大个儿,竟也被绑住了。石然将阮成和香儿扔在马车里,命一个小厮驾马,率先回渭城。
锦春怒骂:“柳石然,你别过来。”锦春从头上拔下一根细长的簪子。一旦石然靠近,她就……
“锦春,你吓唬不了我的。我就不信你真的会死?”石然还笑嘻嘻儿的,想要上前搂住锦春。锦春冷冷地盯着他,突然就将簪子戳向石然的喉咙。石然大惊,鲜血一滴一滴地流了下来。这簪子虽不致命,但着实也疼。
石然大怒。“啪……”地一声,锦春的脸上挨了一顿结实的耳光。“我抬举你,你真拿自己当王母娘娘皇后公主了?来人,给我绑了她。”
一声令下,锦春身上就缠满了绳索,她挣扎不得,更是厉声痛骂:“柳石然,你会下地狱的!”
“我下地狱,你也要陪着!”石然将锦春扔进他的马车里,更在锦春嘴里堵了一块帕子,令她不得出声。石然干完了,就在路口悠悠瞪着姐姐的人马。
天亮了,柳芙蓉的马车随从果然慢慢地过来了。柳芙蓉想风光回娘家,这阵仗弄得很大,颇有点诰命夫人的意思。其实这柳芙蓉虽然是太师府内的二房,但皇上亲封的还是赵太师的原配夫人。说到底,柳芙蓉还是个妾。只是她装聋作哑,就是不肯承认。
柳芙蓉见了弟弟,就嗔怪:“你呀,毛毛躁躁的,这是要干什么?哪里有人深更半夜就回去的?你这样做,倒像是我薄待了你这个弟弟一般!”
石然就笑:“姐姐,我不是有事儿嘛!”
“你有什么事?莫非是出去找乐子去了?我知道,这京城不比渭城,那些风月场所里的姑娘哪国的都有,千姿百态的,想你是旧瘾又犯了……”柳芙蓉不禁又数落起弟弟来。
石然还是笑:“姐姐,还提那些陈年旧事干什么?如今的我,已经修生养性多时了。就连家里纳的两个小妾,我还想休了卖了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