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为何,锦春的脸就有点红。幸亏这是在夜里。
“崔大哥,你饿了吗?”锦春说请谦益略坐一会,她这就去厨房煮粥。锦春说自己擅长熬粥,厨房里还有她腌制的笋干和黄瓜,很对胃口。
谦益听了,就摇头。“锦春,我得走了。你放心,药罐儿不会被马氏带走的。”
谦益的话,锦春总是信。
“崔大哥,麻烦你了。”
“进屋去吧。”谦益朝锦春微微一笑,就去牵毛驴。
“崔大哥,你再等等。”锦春突然又进屋,她的手里多了一盏红灯笼。锦春将锦春递给谦益,嘱咐:“崔大哥,虽然天上有月亮,但到底是晚上,你回去,骑着毛驴,手里提着灯笼,也方便走快一些。”
谦益赞叹锦春的细心。他也就接过了。
锦春将谦益送出远门外。谦益上了毛驴,就挥手示意锦春进去。
锦春就立在门边看着他。一直到看不见那团红灯笼了,锦春才进去。
锦春熬了粥,药罐儿吃的极香。
谦益刚到府衙,就见门口站了一人。谦益知道是伺墨。
听着毛驴哒哒的声音,伺墨知道是大人回来了。他按捺不住激动,一个箭步就从台阶上下来,待看清了从毛驴上下来的人,果然是大人。
伺墨的声音就有点激动。他忙过来牵驴。“大人,您怎么这么晚才回来?我可等了你小半宿了。”伺墨又疑惑又不解。
大人别不是有什么事牵绊住了吧?
“伺墨,我没什么。”谦益这才觉得疲累。
待进了府衙后,一问,张慕古喝多了酒,已经睡下了。
谦益就将手里的灯笼递给伺墨,叫他好生收着。说还要还了人家。
伺墨见大人的这副郑重态度,就和那一晚上,叫他收油纸伞一般无二。伺墨心里更是起了疑,因就笑问:“大人,莫非这盏灯笼,又是那沈姑娘送您的?”
伺墨本是玩笑。岂料,谦益就点头:“正是。沈姑娘的东西,你都要收好了,小心存放。”
伺墨就“哦”了一声。
他问大人吃了没?
谦益就摇头。
伺墨就给谦益端来一碗夜宵。伺墨就皱眉:“大人,您果真去了沈姑娘家里?既这样晚了,那沈姑娘却又不留你吃饭?到底,大人去干什么了?”
伺墨尽心侍奉谦益,他恨不能是大人肚子里的蛔虫。谦益想什么,伺墨都想知道。
谦益就正色道:“伺墨,我认下那沈姑娘为我的义妹了。”
他这三言两语的,可是令伺墨吓了一跳。“啥?大人,您说的是真的?”
伺墨想过谦益的八卦,但没想到是这个。
“有何不真?我爱惜这渭城所有的百姓。沈姑娘无亲无故的,没个依靠。我比她年长,认下做个义妹,凡事也要与她主张。”
谦益说的一脸的正气昂然。
伺墨在旁伺候,口里就嘟囔了一声:“大人,我还以为您看上了那沈姑娘了?却原来……”
谦益一听,就看着伺墨,微皱了一下眉头。“伺墨,你人小鬼大。不该想的,却偏偏放在脑子里胡思乱想。我待沈姑娘,只是怜悯,并不涉及其他。”
谦益说着,一口将夜宵吃完了。伺墨过来整理,就笑:“大人,您还不知道我么?我就是爱玩笑。”
谦益理了下衣衫,与伺墨正色道:“这样涉及沈姑娘清誉的事,不能玩笑。”
伺墨见大人说的字正腔圆的,就点了点头。看着大人出了房门,去花园散步,伺墨就托着托盘,自言自语:“我看那沈姑娘不说美若天仙,模样儿也算拔尖。大人您这几次三番地去人家家里,孤男寡女的,就为了收她当妹妹?”
伺墨到底还是存了疑惑。
不过,大人的话,这样不容置疑,他也不能不信。可大人要是真看上了那位沈姑娘,伺墨也乐见其成。他对锦春,印象也很不错。锦春打官司,这前前后后的,伺墨也都看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