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啪啪啪……”
根本不是打人的声音,倒与茶馆中说书先生敲得快板有些相似。
仔细听了一会儿,敲打声持续没多久,就停了,接着就是一阵让人心急难熬的静默。
她起身走到屏风边,正准备出去看个究竟,刚走过去,就被萧廷拉了回来,“莫乱动!”萧廷板着脸,将她拉回到椅子前,强制她落座。
“等着于凌唤你。”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十分恶劣。
慕云秋抬头翻个白眼,以表不满,但还是照他说的,乖乖坐着,等待传唤。
屏风的另一面,于凌正坐在大堂上,翻看卷宗,便听见屏风后一阵椅子挪动的吱嘎声,忙转头看过去,未见到慕云秋的人影,这才松了口气。
“你说,你是真正的燕柏,那棺内又是何人!”为了不引起大家的怀疑,于凌问话的时候,刻意站起身来,踢了一脚自己的椅子,手中拿着惊木用力拍打一下桌子。
堂下跪着的燕柏神情淡定,仿若他是在一个茶馆内与于凌闲谈一般。
“胞弟,燕榕。”
于凌等的就是他这句话,立刻起身走上前,指着棺内尸骨上几根完好的肋骨,问道,“燕榕有参军史,且是从大头兵一路拼打,晋升成了慕少将军的副将,燕榕的军伤记载上写着,他曾因战事,导致左侧肋骨断裂,卧榻数月。”
“那本官问你,这位‘燕榕’的肋骨为何是完好的?”
于凌问完话,视线便紧锁在燕柏的身上,面部表情,肢体动作,一丝一毫,不能放过。
这些都是当年跟了慕云秋后,她教的审讯犯人时需注意事项。
他盯着燕柏看了好一会儿,燕柏的脸上都是没有一丝波澜,四肢亦没有动作。
“那肋骨是养好了的,燕榕他虽好战,但也知晓保护自己,断了三根肋骨,自然要休养数月,养好了,才可重新回到军营的。”
燕柏淡定的回道。
于凌却笑了,“你当时在哪?又如何知晓,他的肋骨是断了三根?”
看来,这件事,他问对了。
慕云秋曾说过,燕榕当时是在军营养的伤,因家中祖母多病,便隐瞒着不敢告知,也就是说,这事,除了军营中和他走的近的人知晓外,其他人是一概不知的。
于凌的话落下,他终于看到燕柏的手动了一下,轻松的平掌瞬间收成拳头,不是心虚又是什么?
过了一小会儿,燕柏的手又慢慢放平,声音依旧平静无波,“这是他殉国后,运送遗体的人告知的。”
于凌回身走到桌案前,抓起卷宗晃了晃,“卷宗记载,送他回来的人,是边城驻营的后勤大头兵。”
“试问燕柏燕城主,一个军营的后勤兵,且是大头兵,又是如何知晓这些事的?”于凌的嘴角再次翘起,燕柏的破绽一点点被他挖出来,便说明,他这些时日做的那些功课都没有白费。
燕柏愣了一下,回头看着他,哼笑着回道,“我一介商人,又怎知军营里的这些事?”
“商人……商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