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云秋勾唇轻笑着,也不作声,任由她举着脚,姿势古怪的坐在床榻上。
举一会儿也好,血能流的慢些,待会儿药西丰寻了止血的药回来,正好敷上。
“言儿,言儿,你的脚……”药西丰去的时间不短,以为慕云秋已经走了,未进门便喊着,看到慕云秋一脸淡定的坐在椅子上后,到嘴边的话,没有再继续说下去,将手里的茶盘子放在桌上,给慕云秋沏了一碗,才要回身去看药可言的伤。
慕云秋推开冒着热气的茶碗,视线瞟向他腰间挂着的袋子,“寻来了吗?”
药西丰知道自家闺女假装坚强的原因,自然也不会拆穿她,“寻来了,言儿的伤其实是用不着……”话说到一般,不自觉的回头看向药可言,看到她高高翘着的脚,便明白了一切,嘴角稍有了一些笑意,将腰间的袋子取下来,从里面取出一个纸包,回身走到床榻边。
“如此,我也放心了,你好生养着,我须回去了。”看着药西丰给药可言敷上药,慕云秋才起身道别。
药可言正要挽留,被药西丰一记眼刀瞪了回去,“夫人慢走。”
药可言可怜巴巴的揪了揪药西丰的衣袖,被他用力甩开。
“莫动!”慕云秋走了有一会儿,药西丰才回身呵斥道。
药可言乖乖的躺好,不敢再乱动。
“你要知晓你的身份,也要知晓她的身份,我们便是没有资格保护她,也莫要给她添乱,明白吗?”药西丰责备的话说到一半,看到自家闺女一脸委屈的模样,在她苍白脸色的衬托下,更显可怜,不觉的放缓了语气。
药可言点点头,“爹,你说,娘若是在世,看到她,会如何?”
药西丰扯着被子的手顿了一下,眼中难掩悲色,叹口气,“许会像你我一样,尽自己所能的护她周全。”
药可言摇摇头,又点点头。
她和父亲现在为慕云秋所做的一切,完全是在寄托这么多年来,对母亲的思念和愧疚。生而为药家女人,他们注定不能为自己活着。
“他日爹回去了,你若还要留在她身边,也要记得护自己周全,药家,就剩你了……”药西丰欲言又止,回身到桌前,自布袋里取出一只新的药钵,继续做自己的消肿药膏。
看着自家爹爹日渐苍老的背影,她的鼻子不禁有些酸涩。
是啊,药家到她这一代,就剩她自己了。
慕云秋回了房间,正好看到萧廷在,不由想起药可言治好一霖和伊晓那日,药西丰与萧靖说的那些草药,便上前问道,“皇宫内可有人过来送药?”
萧廷正抱着伊晓逗她玩,闻声转过头来,“送了罢,前些日子好似就送来了不少,且是按照你说的种类送的。”
按照她说的种类?那就是说,药西丰要的那些药还没有送来?
“药西丰点的药呢?”她清楚的记得,那日萧靖走之前,药西丰曾派人送来一张药物清单,都过去了这么久了,竟还未送来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