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姐姐?”躺在床榻上的药可言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房门口。
她揉了揉眼睛,发现慕云秋还在门口站着,才咧嘴笑着,“姐姐,快进来,莫在门外站着。”
正忙着准备给药可言的手敷药的药西丰,闻言转过身来,脸色变了变,一言不发,转身走到床榻边,将药可言扶着躺好,“手指头都肿成什么样了?现在也不觉疼了?”
药可言仿若未闻,依旧笑着看向慕云秋,“姐姐,你过来,快,与我说说那两个小家伙可有好转?”
慕云秋就是再傻,也能听得出来药西丰的言外之意,便站在门口尴尬的扯扯嘴角,回道,“不用了,你手还未好?我这便派人去宫里取最好的消肿药膏。”
说完,就要转身走。
“姐……姐姐……”
随着药可言喊声一同传来的还有瓷钵掉在地上摔碎的声音,慕云秋蹙一蹙眉,停下来,不等回头就听见药可言的声音在身后的门口响起。
回过头来,见药可言正呲着牙笑的十分开心,“你莫走,好不容易来一趟,进来坐坐,与我说说话,可好?”她说这话,慕云秋看着她扶着门框的两手,手指头明显的大了一圈,是紫青色的,一看就是这些时日,未曾好好照看。
“我这边也没什么人来,你就陪我一会儿吧,就一小会儿……”
她嘟着嘴,看着自己,像是在撒娇。慕云秋犹豫再三,还是转身跟着她进了房间。
“爹,爹!快去沏壶热茶!”看到慕云秋跟上来,并跟着进了房间,药可言欢快的跳着回到床榻上,将还要给她上药的老爹推到开。
药西丰的眼中闪过一抹心疼,转身看向慕云秋,“夫人莫要乱动,这地上有碎瓷片。”说完,快步走出房间,不多时又拿了打扫的工具将碎瓷片先收去,然后,才去给慕云秋沏茶。
慕云秋进门就注意到了地上的瓷片,也知道药可言之所以跳着上,床,是因为她方才一时着急,踩到了碎瓷片。
“烦请药城主,再去寻一些止血的药来。”药西丰出门口的时候,慕云秋忽地喊道。
药西丰回头看了她一会儿,点点头。
药可言闻声,忙将脚使劲往被子里掖了掖。
慕云秋见状,起身走到床榻边,看着床沿上鲜红的血迹,不悦的抿抿唇,“脚掌扎了东西不疼吗?还是说,新伤旧伤,已不知疼痛了?”
“嘿嘿……”慕云秋掀开药可言的被子,药可言仰头傻笑着,任由她拽着自己的裤脚,将还在流血的脚提起来,“你不说,我还真不曾察觉……”
就如她方才说的一样,慕云秋好不容易来一趟,怎么能让她跟着担心呢?
不大的一块青绿色厚瓷片嵌在药可言的脚心,她嘴角却还挂着无所谓的笑意,恍然间,慕云秋想到了一个人,初进军营时的她,何曾不是满身伤痕,还依旧笑迎春风。
“这伤口,都要用除盐水仔细冲洗,伤口不好,便不要下地了。”慕云秋面无表情的说着,随手从怀里取出一块帕子,包着瓷片快速拔出,扔了瓷片便回手用帕子将伤口包上。
速度很快,快到她已经回到椅子上坐下许久了,药可言还没回过神来,翘着脚,好像她还在那里提着她的裤脚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