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当然明白秦初雪的意思,也知道沈怀瑾为何之前不曾拿出钱来贴补公中,因为这些钱非但进不了公中,恐怕反而会让周氏拿来对付沈怀瑾自己。
只是,让谢氏万万没有想到的是,沈怀瑾竟然如此不计前嫌地对自己表达善意。
要知道她到底是沈怀璋的妻子,若是向着周氏和沈怀璋的话,这些钱岂不是就跟从前他担心的一样了?
谢氏感动之余,又觉得心中有愧。
她嫁过来这三年,一直迫于周氏的压迫自顾不暇,也从未曾对沈怀瑾表达过哪怕一丝的善意,就是她明知道周氏和沈怀璋想方设法的要害沈怀瑾,也不敢提醒一句。
如今对方却这般的信任自己,她真想掩面,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但秦初雪的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,想着秀姐儿还小,想着如今府里上上下下也都要用钱,眼看没两月就要过年,还有许多花银子的地方......
她只好点点头收下了匣子,让春雨抱着匣子,重新坐回椅子上。
“多的话我也不说了,妹妹你明白我心里无法言语的感激便是!”
“你放心,这些银子我一会儿就亲自送到银库去,再找徐总管一起商议看看,是在京都置业买铺子,还是在哪里置办田产什么的,到时候这些定下来,我会亲自给你和二爷一个交代。”
秦初雪失笑道:“嫂子何必这般郑重,莫非我还能信不过你吗?”
谢氏却不肯草率:“正是因为你们信我,我才要做得更妥帖才好,否则岂不是辜负了你们的信任?”
“这般清清楚楚,也是为了中间少些麻烦,叫人钻了空子去。”
听到这话,秦初雪就明白了,谢氏也是担心周氏的人会从中作梗。
甚至让周氏知道了,她很有可能亲自过问甚至为难谢氏。
虽然眼下周氏还在养伤,但如今伤势只怕已经好得七七八八,至少下地是没有问题了,只是因为沈怀璋的事情,她更着急担忧,这才卧床不起。
秦初雪既然明白了谢氏的担心,也就没有再说什么。
两人又继续回到了周岁宴的筹备上来,按照秦初雪的意思,也不必铺张,横竖前阵老太太进宫请罪降爵的事情,得罪了不少的宗亲,又处置了几个王孙公子。
这些人府上哪怕和靖王本来同宗,恐怕也不待见他们了,肯定是不会来捧场的。
掰着手指头算来算去的,十桌应该是尽够了的。
“到时候府上的人手不足,恐怕还得去其他的府上借一些来。”
说到宴席,自然也就聊到了穿梭往来的仆从,以往这样的大型宴席,主家没有这么多的仆从,都是要从亲家或者兄弟姊妹,娘家借一些来临时顶上。
奈何谢氏的娘家摆明了不愿往来,所以谢氏只好看向秦初雪:“永安侯府那边,妹妹能去说一说吗?”
秦初雪点点头,但很快又道:“怕是有些不大合适,毕竟我去永安侯府上也不过一两回的,老夫人和蒋夫人倒是好说话的,但府上的事多是老侯爷拍板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