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一会儿,杨芷兰才拿着帕子替秦初雪擦泪:“姐姐,这一年你可还好?”
“好,好!我一切都好,你呢?”秦初雪用力地点头,随后追问道。
杨芷兰也重重地点头:“都好,我一切都好得很,这一年我已经从伙计升到了掌柜,平洋附近几个城的香粉铺子都由我在打理,程叔说我有天赋,是块做买卖的料。”
听到这话,秦初雪也替她欢喜了起来,一个劲的握着她的手称好。
杨芷兰却往她身后看了看,奇怪道:“姐姐的麟儿呢,怎么不见?”
她可是算了时候的,虎儿如今应该有八个多月大了。
“你说虎儿那皮猴子啊,在后头崔嬷嬷那儿呢!我是早早瞧见码头上像你的人在招手,以为是你在等我,所以就先来寻你了。”
杨芷兰恍然,随后笑着说道:“姐姐与我同心,方才还真是我在码头呢!程叔早就得到消息说今儿姐姐的船到,但不知是中午还是下午,所以我便早早到了码头来等,远远地瞧见是你们的船,这不想着兴许姐姐能看见我呢!”
“还真是你啊!”秦初雪愣住了,随后惊呼一声后上上下下地打量她的衣裙。
“春雨寒凉你怎么也不多穿点,万一受了风寒岂不是我的罪过?”
“快快,把手给我瞧瞧!”她一边去拉杨芷兰的手,一边去摸她的肩头。好在丫鬟一直跟在她身边给她打着伞,她倒也没怎么淋着,只是手稍稍凉了一些。
“不打紧的,码头有草棚挡雨,我一直在草棚里喝着喝茶等,直到他们吆喝金元商会的船来了,我这才出的草棚,没淋着什么雨,姐姐放心!”她笑得很是灿烂,眼里的欢喜都要溢出来。
秦初雪也高兴,两人手挽着手地朝着码头的草棚走去。
秦初雪见她比一年前整个精神头都不一样了,气质也从温婉变做了干练洒脱,明显好了太多,这才真正的松了口气,相信她过得不错了。
但她还是细细的问起了杨芷兰这一年在平洋的经历。
说起来她心性沉稳,又肯沉下心来刻苦学习,也豁得出去脸去招呼客人,算账也算得特别快特别准确,所以很快就从伙计渐渐地升到了一店掌柜的位置,不到三个月,她就把平洋的一家香粉铺子给做火了起来。
她还善于研究香粉方子,也脱胎于此前做大家闺秀的身份,对闺秀夫人们对香粉的需求更加了解,倒是做出了不少好的方子,带火了香粉铺子的生意。
分会长也不含糊,既知道她和会长夫人的关系,一挥手便提拔了她管起了另外几座城的香粉铺子,倒是还真把金元商会旗下的“满庭芳”连锁香粉铺子给做了起来,牌子的好口碑也渐渐传扬开。
见她熬出了头,秦初雪也真心替她高兴:“实在太好了,看到你如今把日子过得这么好,我也就放心多了!”
“对了你还住在咱们那个小院吗?”秦初雪好奇地询问。
杨芷兰笑着摇摇头:“那倒没有,做了掌柜以后,我赚到铺子不方便就在附近租了个小院,也就两进的院子,前头会客,后头做了卧房,偏房放些香料倒也自在。”
随后她扭头指着身后熟悉的青禾道:“她呀就是个倔强的,非不肯拿了身契自谋生路,偏要守着我,倒是耽搁了自个儿。”语气虽有些无奈,但却听得出满满的都是感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