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说着话,凝露也钻进了车厢问道:“夫人可还好,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虽说入了春,可这风吹着的话,也容易染上寒气。”
秦初雪笑着冲她招招手:“哪里就那么精贵了?倒是你们,在外头守了那么久,我摸摸看手冷不冷?”
“夫人放心,咱们还得保重身子好好照顾夫人呢,您瞧咱们这斗篷手炉一样不少,可没冻着半点。”
秦初雪摸了摸凝露的手心,的确是温热的,这才放下心来,然后又从一旁的手边匣子里,拿出一副叶子牌:“索性无事,陪我醒醒脑子,咱们打几局,也好打发一下时间。”
舞蝶和凝露自无不可,两人便陪着秦初雪,守着虎儿打起了牌来。
路途遥遥,秦初雪早就备好了牌和麻将,否则这一路还真有些难挨,颠簸摇晃的车厢,就是想安静看看书,做做针线也伤眼睛,倒是打打牌还舒服一些。
就这么耗着,没几日就换了船沿着江河向下,等到了入海的港口,又换了海船向上。
回去的这一路,要比来时平静许多,加之入了春,海上的风浪也不大,要平静顺遂得多,倒是比来时的速度更快一些。
转眼快两个月,终于秦初雪一行人在上巳节前两天赶到了平洋。
他们的船靠近平洋的时候,已经是约莫下午四五点的样子,天空下着绵绵的细雨,虽说不大却也下了许久。
秦初雪站在船头,看着熟悉又陌生的海滩,想起了去年上巳节和沈怀瑾的那场约会。
不过去年的上巳节前后几日天气都还不错,今年的却下起了雨。秦初雪想会不会今年的上巳节会冷清许多,正胡思乱想着,远远的好似看到了云雾中的码头上,有一道身影正朝着她挥手,那窈窕的身子应该是个女子。
秦初雪一惊,脑海里立即浮现出杨芷兰的模样,忙又往前两步想要看个仔细。
芳心正替她撑着伞,见她突然往前吓了一跳:“夫人小心!”
“芳心你快看,那是不是芷兰?”秦初雪急忙指着码头,扭头问芳心,似乎想要从她的口中得到确切的答案。
但芳心瞧了又瞧,不确定地道:“隔得有些远,实在瞧不清,又下着雨。”
“夫人莫急,咱们的船马上就靠岸了,一会儿下了船就能看清人了。”
秦初雪的心却怎么都平静不下来,心怦怦地跳个不停。
转眼一年过去了,她还清晰地记得自己这位义结金兰的妹妹,但是因为一直没有收到她的消息,也不知道她如今过得如何了。
当初她坚定地选择了自立门户,又不肯叫她多帮忙,宁可从伙计做起,一定吃了不少的苦。
越想,秦初雪的眼眶就越红。
就在这令人灼心的等待中,船终于缓缓靠了岸,秦初雪也顾不上虎儿和沈怀瑾,先一步带着芳心上了岸,谁知没走一会儿,迎面就遇到了赶过来的杨芷兰。
姐妹相见,欲语泪先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