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怕沈怀瑾辞官归隐，甚至不要爵位，恐怕他们的日子也不会迎来想象中的平静和美好。
不说他是老皇帝的孤臣，掌控着玄羽卫这么一个特务机构，就说他的王爷嫡子身份，哪怕他把爵位让给了沈怀璋，沈怀璋和周氏反而非但不会感激，还说不定会利用得到手的权利，对她和沈怀瑾干净杀绝。
秦初雪揉着太阳穴，一边苦涩地摇头，一边不知所措。
就这样，两人各有思绪，围着营地转悠了起来。
直到长顺找了过来，说是已经找到了安顿的地方，秦初雪这才和凝露往回走。
等到走回了农院，长顺帮着莹雪收拾东西的时候，凝露忽然对秦初雪开口道：“夫人，奴婢可否跟着夫人？”
“将来回了京都，好歹奴婢也能帮夫人挡下皇后娘娘的问责，夫人觉得如何？”
秦初雪倒是没想到，凝露居然提出了这么个事。
沉默一会儿后，她忍不住再次问道：“你真的想好了？放着这里平静的生活不要，跟我回京都面对未知的一切？”
凝露点了点头：“方才夫人的话，对奴婢触动很大。长久以来，奴婢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，也从来没有想过，要去守护什么。奴婢总觉得，从我亲生父母将我丢在林中，我养父母将我卖到牙行后，我的生命就已经没有了存在的意义。”
“但夫人告诉我，人之所以努力的活着，不是计较谁赋予了我什么，而是我该赋予别人什么。”
“我也希望有朝一日，能找到我愿意守护的人。而这里，并没有。”
凝露说得怅然，秦初雪却有些动容起来。
她本就对凝露心存愧疚，加之从一开始，她也没想过要凝露的姓名，甚至和沈怀瑾打算好，等过一段时间，给凝露换个身份，重新让她回去。
这不是所谓的施舍或者恩惠，仅仅只是凝露并没有做错什么，也没有对她不利。
而如今，机缘巧合下，她们聊了很多，甚至彼此都敞开心扉剖析了许多问题。这让秦初雪对她的好感也增加了很多。加之凝露可怜的童年遭遇，以及她此刻对待命运的绝望与茫然，都让秦初雪忍不住想要拉她一下。
所以她点头答应了下来，甚至主动开口说道：“既然你决定跟我走，那么杨大力那边我也回尽力帮你回绝。”
凝露笑着点头：“谢谢夫人！这件事的确您出面要更妥当一些，那等夫人安顿好，还要劳烦夫人了。”
秦初雪摇摇头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：“你既然跟我走，就是我的人了，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。不过眼下我院子里还有些拥挤......”
她话还没说完，凝露已经了然：“奴婢养花不错，不如夫人给奴婢个恩典，让奴婢伺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吧，对着它们奴婢倒是也挺舒心的。”
见凝露主动为自己找了个活计，秦初雪也不好再说什么，点头应了下来。
随后凝露告辞回了屋，开始收拾起自己的东西。
秦初雪也不急，让长顺先和其他人把她的院子收拾好，她则和莹雪抱着虎儿，一起等着凝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