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何那婆子宁可蹲大牢,也不肯供出幕后主使?”
见她如此天真地问,沈怀瑾想了想,觉得往后她若是做了当家主母,这些事总是要知道的。
他姑且就随杨芷兰身上发生的这些事,同她好好说说吧!
“这原因还得从这婆子身上讲起。”
“因为这婆子是个家生子,她一家的生计都维系在杨芷兰的姨娘手上,甚至,她的儿女,夫君的卖身契,也一并捏在那姨娘手里。”
“如此,她若敢背弃姨娘,不单单是她一个人活不下去,她一家都要跟着遭殃。”
“甚至,她的儿女会被卖到最低贱的地方,一生困苦。”
说到这,秦初雪已然想明白了,但很快她又有了新的疑问。
“为何那姨娘的权利这么大?”
“杨芷兰不也是主子吗,还是府上的嫡女,若能投奔了她,按理日子也不会差吧?”
沈怀瑾将她抱在怀里,一边把玩着她柔软的手,一边说道。
“自然是不同的!”
“若是杨姑娘的娘亲还在,有她娘亲撑腰,或是府里她能立威,有管家权利,自然是有人投奔。”
“可府上姨娘掌权,又捏住了她的婚事,她如何能立得起来?”
秦初雪叹了口气,若有所思。
“这么说来,杨姑娘除了逃出来投奔外祖,就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?”
沈怀瑾摇摇头。
“那倒也不是,只是她一个弱女子,为保全自己,能想到找外祖家撑腰已然不易。”
“若是心狠一些,大可步步为营,接手她娘留下的忠仆,与那姨娘分庭抗礼。”
“她外祖家并不差,给她娘陪嫁的也都是精心挑选过的,按理用得好,未必扳不倒那姨娘。”
秦初雪想了想,觉得以杨芷兰的聪慧,应该不至于会想不到这。
她见沈怀瑾似乎没有说完,又追问道。
“还有别的法子吗?”
“或许那府里原来她娘留下的人,被那姨娘打发走了怎么办?”
沈怀瑾对她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。
“若是我,自然是釜底抽薪。”
“她若有手段,离间她爹与那姨娘,或是寻个品貌风情类似的佳人分走她爹的宠爱,或是诬陷那姨娘外头有了姘头,两人感情分裂,自然那姨娘就不足为惧了。”
“你要知晓,这后宅里无论斗成什么样,能赢的必然是拉拢住了有权有势有话语权的人。”
“特别是姨娘,这等需要家中男主人宠爱的人,致命之处自然也在这男主人身上。”
秦初雪是个现代人的灵魂,此前虽然对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颇感不适,但她性子温和又没有争斗之心。
加之好运碰上了沈怀瑾,暂时不需要同其他女人去争去抢,所以她对这后宅女子们真正面对的困境一无所知。
直到此刻,听了沈怀瑾的话,见识到了杨芷兰遇到的危机,才有些明白这个世界对女子的残酷。
见她低下脑袋,似乎情绪不大好,沈怀瑾立即又换了个说法。
“其实还有一个法子,若杨芷兰不想嫁给那姨娘家的侄子,大可想办法污他或自污。”
“污了他,那这婚事自然有了变数,而自污则梳了头自立门户。”
秦初雪一愣,倒是没想到还有这种解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