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自立门户？”
“能行吗？”
沈怀瑾点点头，但又摇了摇头。
“女子大多是不会这般选择的，毕竟若是自立门户，将来也面临着诸多非议。”
“再者，杨芷兰的祖父母恐怕也不会容许她这般。”
“总之，面临的困境和痛苦要更多，甚至需要足够强大的内心，与世俗对抗。”
秦初雪越听越沉默。
她想起了自己最初莫名其妙被送到沈怀瑾身边的事情。
若不是遇见了他，而是那等眠花宿柳，夜夜做新郎的浪**男子，她的处境恐怕比杨芷兰还要遭。
杨芷兰好歹还是官宦女子，还有外祖撑腰，而她呢？
想不出个头绪，她又不由得看向了沈怀瑾。
“夫君，若当初我不是遇见你，而是做了旁人的外室，也不知会是个什么光景，又该如何自救呢？”
他倒是没想到，秦初雪会从杨芷兰的事上，联想到自己。
不过既然她问起了，沈怀瑾想了想，也没隐瞒。
“真话自然是有些不好的，不过那都是没发生的事儿，你姑且听听就算了，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去。”
“若是寻常百姓家，在外头养的外室，若能得几分宠爱，说不得还能接进府里去。”
“可若家中妻主拈酸吃醋，或是容不得人，自然下场也只能被发卖。”
“好一些为奴为婢，差一些的也只能是去勾栏青楼了。”
听到这些，秦初雪忍不住打了个机灵。
她是能想到的，只是因为在沈怀瑾的身边待久了，反而遗忘了曾经的担忧。
如今再被挑起，只觉得恍如隔世。
此刻她越发地能感受到，沈怀瑾对她的好来。
分明她什么也没有，也不是不可代替，可因为他的偏爱，这才有了如今的安稳。
由衷的自信力升起一股感激，她将脑袋歪在了他的肩头，忍不住蹭了蹭。
“还好遇见你！”
沈怀瑾听到这话，微微一愣，随即将她抱得更紧了些。
“这话该我说才是！”
“雪雪，还好遇见了你！”
秦初雪不解，怔怔与他对视。
“为何这么说？”
“分明该感激的是我才对。”
“我明明平平无奇，又没什么出挑的地方，若非你对我好，恐怕我的下场，比你说的那般还要凄惨。”
沈怀瑾却摇了摇头不认同地道。
“你心思单纯善良，是这世间最瑰丽的珍宝。”
“还记得那方宝城吗？”
“似他那般的执垮，遇见你也动了凡心，未必不会珍惜你，所以你不必妄自菲薄。”
“我自出生起，便经历了无数的阴谋诡计，人心险恶，本以为很难再与人交心。”
“但我遇见了你，你如一道明媚的光，照亮了我内心的一角，也让我如获至宝。”
“再后来，与你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，都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。”
“现在，你又为我怀了我们的孩子，给了我一个完整的家。”
“雪雪，很幸运能遇见你，我说得每一个字，都发自肺腑。”
秦初雪听着听着，心里滚烫得不行，眼泪止不住地从眼眶里涌了出来。
“怀瑾，你怎么这么好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