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喜欢逃离。
不喜欢她会消失的可能。
“是。”沈春铃顿了一下,垂着眉眼说,“是春铃忘了。”
忘了什么,不似在说当下的事。
天光大亮前,不清醒的他们想做一场不愿醒的美梦。
孟行止悄悄靠近,一呼一息染上沈春铃的姣好清冷的面庞,薄粉渐渐晕染成绯红,耳垂的艳色最为明显
沈春铃整个人僵住了,一点一点被拽到孟行止身边。
箍着手腕的力道很重,对练武的沈春铃来说这点疼本该不止一提。
可是,随着距离越来越靠近,相较于往日皮开肉绽、鲜血淋漓的伤口,现下灼热的手腕令她四肢百骸刮骨一样的疼。
她微微颤了颤,孟行止像被打了一拳一样无措地松开她的手,跌坐回了坐垫上,目光闪躲不敢直视沈春铃。
清醒了吗?
他继续趴回案面,瘫软下身体,宿醉之后嗓音异常沙哑。
目光下移,盯着沈春铃手腕处的红痕,“弄、弄疼你了?”
说不清他是清醒了还是没清醒。
要说清醒,看他的眼神和瘫软在桌案上的身体也不像。
要说没清醒,他却知道关心她的手。
沈春铃晃了晃脑袋,方才的旖旎被她甩出了思绪里,哪一种都不重要了,他想如何便如何吧。
走得这么艰难,她怎么忍心再叫他为难。
“不疼。”沈春铃扯下衣袖盖住,微微笑着摇头又重复了一次,“不疼的。”
多说一遍就不疼了。
沈春铃起身,“殿下,我扶您回屋休息。”
孟行止高大的身形罩在沈春铃身上,一大一小的人影跌跌撞撞地往回走。
“卡!”
听到导演的“咔”陈杨立马从桑玖枝身上弹开,看向监视器那边的祁煜之,耸了耸肩。
似在说这是演戏,爱吃醋也不能乱吃。
桑玖枝过来看回放,导演一声“过了”让她笑弯了眼。
祁煜之站在机器后面,无声靠嘴型向她传达夸赞――很棒。
桑玖枝心里更高兴了。
王志敏喊他们过去讲下一场戏时她脸上都堆着笑。
“这段戏没问题,补一下最后的镜头。陈杨,一会小枝把你拉起来之后你重心往她那边倒,记住,你是想靠近她的,贴上去,刚刚太疏离了,不够亲密。”
一旁认真听讲的陈杨内心已经在咆哮,还贴上去!要多亲密才叫亲密?王导,我看你是想让我死得快些。
没看到人家正牌男友在场吗?
还是醋王转世!
我怕我拍完这场戏后小命不保呀!
陈杨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祁煜之,被王志敏发现后沉着脸说:
“看他干什么,我才是导演。”
祁煜之环着手臂,一言不发,还是冷淡的那张脸,面对投过来的一双双目光,丝毫不介意。
“不用看我,我可什么也没说。”
王志敏对祁煜之的态度还算满意,他要是敢说什么,指定把他轰出现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