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阿田是女子,没有去过战场,更无一丝实战经验,但他们都等她做决定。绝无二话。
“好!我们冲出去!”
话音刚落,鸿鹄也疾速飞起,在前引路。一百人浩**从陨坑跃出,手拿武器黑压压朝前。照水也看见了,很激动很紧张。
一百人,敌对一千人。
胜算不大。
鹿辞一怔。
好啊,到底有埋伏。
一下子,就和土行孙似的,照水的士兵就从土里钻了出来,快得让他差点反应不过来。鹿辞冷哼一声,对着照水:“就这点人,压根不是我的对手。我给你一条路,与其让他们跟着你同归于尽,还是保
他们的性命,你主动投降与我?”
照水不言。
士兵的行列中,他看见了阿田。
阿田也看向他。
“我问你呢?你若愿意投降,那另有一说。”
照水仍旧不言。
他在估摸阿田身边的危险几何。若是战败,将溃败到一个怎样的程度。
“云景逸!别和我摆什么臭脸子!你若投降,就得学南唐后主李煜,脱去上衣,背缚了荆条,一步一磕头,向我跪拜!我心软了,也就会大方饶过你的手下!”
鹿辞极其得意,一副胜券在握的架势。
阿田走了过来。
那辺,红椹心痛走向清岫。
照水紧紧地握住她的手,二人目光纠缠一起。
“阿田……”照水低呼,面带深深自责,“是我不好,我不该离开的。”
阿田摇头一笑,目光坚定,神色自若:“照水,我们一定有法子的。邪不压正。我不信,今日就是你我的死日!”
照水也摇头一笑:“当然不是。你我不会死!不单我们,还有跟着我们的兵士们,连带清岫、红椹、红玉,都不会死!”
他竭力抚慰阿田,但心却更凝重。
“你有什么法子?”阿田看着鹿辞的手下,将他们围成一个圆圈,一步一步缩小圆圈范围,意欲生擒。
“你不是看见鸿鹄鸟了吗?那是不周道人豢养的。它既去报信了,道长定然不会见死不救的。他必会去皇宫求见皇上。”
“皇上……是后援?”
“不错,皇上会派一万禁卫军相助!”
阿田稍稍放了心。她明白,鸿鹄虽来,但禁卫军尚未到,眼下最重要的,仍是拖延时间。但显然,鹿辞担心夜长梦多,毛躁了,等不及了。
“阿田……”照水咬紧牙关,一字一句,“这就和战场一样。我只能带着手下杀出一道重围血光,此外别无他法!”
“真的没有?”阿田的心一紧。
“禁卫军未来,我不知胜算。这是实话。是我的疏忽,我没料到鹿辞会跟踪而来。若我周祥一点,细密一点,昨天晚上我就带你们及时转移!”
的确,照水处于劣势。
清岫受了重伤,红椹搀扶着他。但鹿辞哪会放了他?
很快,他和红椹又被活捉了绑在树干上。
清岫不停叹息,心疼又埋怨地看着红椹:“你何苦跟来?你何苦跟来?你大可以躲了、逃了、跑了!”
红椹的声音温柔而又坚定:“我自愿的。只要和你在一起,怎样都愿意的!”
“你好傻!”
“清岫哥哥,你我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,同一天死,也也算是老天的眷顾了!”
她的话,一下触起清岫的斗志,他恨恨道:“听你这样说,我真是愧为男人了!到底我还没死,为何就要放弃生的希望?不,就算身陷敌手,也不能白白被杀,也要为照水做点什么,帮他们渡过此劫!”
那清岫就拼尽气力大叫大嚷,说什么发现附近有一个金矿,只要去挖,他带领了去,找到那座宝藏,很快就能富甲天下!
鹿辞听了,哈哈大笑。
“云清岫!你他妈真蠢!没了胳膊,你脑袋也不好了!我乃堂堂云国皇子,只要登上皇位,想要什么没有?你竟然用那些子虚乌有的财宝来蒙骗我,让我的手下分心,心思歹毒啊!来人,撬开他的嘴巴,割掉他的舌头,看他还敢胡言乱语?”
一声令下,鹿辞一个手下就过来制住清岫的嘴,另一人将他的舌头死死捏住。
清岫忍住疼。
红椹心痛大叫,激烈地抗议:“他……他已经没了一只胳膊了,你们还要让他哑巴吗?你们别割他的,割我的,割我的行不行?”
她一心要替清岫受苦。
红椹的话,照水和阿田都听见了。
“照水……你松开我的手。”
阿田不想拖累照水。因要眷顾她,他提长剑杀敌总是分心。一旦分心,就容易疏忽,容易出错。围着照水的,是二十来个身负高强武艺的侍从。他们对鲍妃忠心,自也对鹿辞忠心,誓要活捉照水邀功,这出的招儿,都是狠招,都是毒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