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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7章 争向芳晚(1 / 2)

总之,就是不能让玺宴跟着照水,离开皇宫,脱离他的视线。

玺宴已经得了慢性腹泻,长此拖延下去,就算不继续下毒,他也会得绝症死去。照水真是多管闲事。鹿辞觉得:是不是再怂恿一下父皇,令他远离云都,再去边关。

鹿辞以为,自己这样说了,依着照水温吞的性子,也就找台阶下了。

岂料,他没想到,照水竟是个硬钉子。“大皇子,这怎么成呢?既住进我的王府,自然也得吃我的东西。方才显得我谨慎恭敬。还请大皇子殿下允了我,不要让我难做才行!”

鹿辞在不知不觉中,已然露了马脚。

若真心疼爱玺宴,见他迫不及待要去康王府,理当乐见其成地让他去,顺他的意思。可鹿辞却是百般阻挠。这就不对了。

莫非,玺宴的腹泻之症,真有人做了什么龌龊勾当?

那厢,玺宴已不耐烦了。“哎呀,照水,咱们走咱们的。你理他作甚?”

玺宴小孩心性,对喜欢的人保持了热情,对厌恶的人唯恐躲之不及。他就是天生地讨厌鹿辞。在他眼中,鹿辞装腔作势,拿腔作调,虚伪而又做作。他的授课师傅,前朝太傅曾问过他,究竟鹿辞皇子哪一处让太子殿下不满意?

玺宴就回:反正就是看不惯,他长得不投我眼缘。你们看着他好,我却觉得他从头到脚都透着一个坏字。

呵呵,如此,太傅只能闭口。

鹿辞见拦不住玺宴,干脆挡在他前头,不让轿夫前行。他沉下脸来:“玺宴,为兄是为你好。你若真在康王府出了什么事情,那照水可要坐牢的。不,严重的会杀头。这个,你可想好了?”

鹿辞的话里藏了杀机。

他想让照水知难而退。

没想到,照水朗声而道:“只要太子殿下安康,我的性命无足紧要。”

鹿辞愣在那里,眼睁睁地看着玺宴一行在他面前顺溜而过,出了宫门。

“妈的!竟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溜了!玺宴,你这混小子,你以为你出宫了,我就没办法治你了,等着吧!”

鹿辞转过身,即刻进宫,唤来一名死士,如此这般吩咐。

死士领命而去。

话说那顾绣蓉被迫回了顾家老宅,即刻受到远房同族姐妹的奚落。

她们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。明白了顾绣蓉是因为不入云景逸王爷的眼,横竖不被王爷瞧上,还使出下三滥的手段勾引,失了里子,又丢了面子,最后只得灰溜溜地回到十余年不曾回的老家,都躲在屋里嘲笑。不,有的干脆就出来,故意地经过顾绣蓉门前,嗓门儿吼的大大的:“哎呀呀,这天底下的事都可说不定呀。明明有人一心想飞上枝头做凤凰,眼瞅着羽毛儿真的披在身上了,可谁知道,下一秒就被打回原形,依旧是一只斑鸠呢。”

顾氏一门,在顾绣蓉爹爹去世后,光景已不如前。

先前,老康王云翼在世时,对自己的妹妹妹夫一家,以及整个顾氏家族,还是关照的。可老康王不在了,照水不徇私情,只是秉公办事,顾家人的生意买卖着实难做了。

顾绣蓉的母亲,名为云翼的妹妹,实则不是亲妹,只是堂妹。若为亲妹,绣蓉之母就该是堂堂的公主,身份尊贵。当年,顾绣蓉母亲因双亲得罪了先帝,被贬去岭南,先后在岭南去世,是云翼萌生了同情之心,将绣蓉母亲接了王府,当作亲妹一般地接济照顾。

这些往事,照水和绣蓉一概不知。

绣蓉母亲看上了顾家郎,也算下嫁。

顾家人并非高门大户的读书人家,历代从商。虽是皇商,但终究没有读书人的体面。言谈之中,不提诗书,只论经济银钱。

这些远房的伯父叔父们,见侄女儿几乎就是被赶回来的,狼狈不堪,也就过来略问了问,顺水的人情,然后就关上屋子不理不问了。

可他们的女儿,嘴巴就难听了。其实,以往顾绣蓉一年之中,也回来一两次,那是为祭奠自己的父母。但她每次都将排场儿弄得极大,穿戴也是极尽奢侈,惹得顾家的其他姑娘嫉妒不已。如今她狼狈了,也没有再嫁给云景逸的指望了,怎能不排揎排揎图个口舌之快?

绣蓉就听不下去了,在屋里又摔茶盏又摔花瓶的,哐哐当当,此起彼落。

顾家姑娘们就抱在一起笑。

绣蓉忍不下去,出来骂道:“我回来又怎么了?这是我家。我是家中独女。我回来照看父母的亡灵天经地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