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句,不仅断定了她就是杀害烈流萤的凶手,更是替她默认了这些罪行。
烈霏奴都不禁愣了愣,这些人想她死,她都尚可以理解,但是烈于瑾,她的叔叔,她唯一的“亲人”,怎么也能说出这般话来。
他怎么就能代表烈家将她除去烈家祖籍?
这一幕倒是让所有人都意外,本是审讯太子妃之死的事,怎么就扯到了家族恩怨上了。
晏锦泽忍不住开口。“右相切不可冲动,一切还尚无定论,待到事情查明再说也不迟,你现在这般,是认定烈姑娘便是做这一切的凶手了?”
烈于瑾直起身。“烈霏奴如何秉性,我清楚的很,太子殿下不必多说,微臣心意已决,不可再劝。”
倏然一声冷笑,空气仿佛凝滞,众人心跳也好似停了一瞬。
烈霏奴看着烈于瑾佝偻着的背影,眼神冷冽轻蔑,她一步一步走过去,脚踩大理石地面,发出清晰的“嗒嗒”声。
“我扛着父亲灵棺,自远在千里之外的凤阳回来,看到的是什么?是荒芜的云庭院,我娘死在去年寒冬,连个安身之地都没有,我将她从乱葬岗挖出来,带回来一具半腐的白骨。”
“你说你是我叔父,那叔父我问你,为什么我娘会在乱葬岗?为什么她连一个牌位都没有?为什么,我回来的时候,她的房间空的只剩下一副画?”
一步一问,一问一诛心。
是啊,烈如云战死,他的女儿从战场上归来,那他的夫人呢?
烈于瑾接收了他哥哥的房抵,云意卿也跟着进了右相府,只是没想到,那名女子居然死了?死后还无墓无碑,堂堂大将军的夫人,竟只是被人随意的扔在了乱葬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