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如现今,百姓们都忙于哀痛烈将军的身亡,却少有人去追究他的私兵去了哪里。
她手心握紧,心中涌出一股怒意。
东虞珠将她的变化看在眼里,却是摇头低叹。“事情从来都不只有一面,若说只是单纯的针对这三万人,那可真是小题大做了。”
烈霏奴皱眉问他。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男子并未回答,而是轻轻挑起窗帘,外面宽阔的景色便入了两人的眼。
马车已经行驶了半天时间,到现在,外头已是一片新绿,路边田地新苗初长,农人正在埋头整理田间杂草。
“看见了吗,你觉得,他们如此辛苦的劳作是为了什么?”
“自然是为了生活。”
“是。”他点头,目光并未收回来。“自身温饱尚不能解决,谈何关心国家大事?有时候,在国家大义与小家安康两者之间,选择什么并不用过于纠结。”
“自从有了烈家军镇守,这群盗匪不能再干劫镖的路子,便只能做起了生意,他们向山下的菜农药农采购货物,再运到更远处卖掉,顺便再在路上抢劫,那里烈家军可管不到。”
说到此处,他弯起眉眼笑了笑。
“以前痛恨至极的盗匪,现在变成了无他不可的经济来源,百姓清楚,朝廷也清楚,所以,这匪不能剿。”
这两者关系早已根深蒂固,渗入百姓的生活之中,诚然,最初他们是惧怕,厌恶,可在这长久的安稳之下,双方都已经形成了一种不可分割的联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