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会儿看着倒是比谁都乖。
“那我们都先走了,这儿你就自己陪着吧,有问题打电话。”
“好。”尔尔顿了下,又道:“谢谢师兄。”
纪儒在她头上胡**了揉,然后和秦方好他们一块儿离开了。
病房里一下子就空了,最后出去的人还把门带上了。
尔尔捏了捏被包扎得严严实实的手走到床边。
宴辞暮便拉住她坐下。
“抱一下?”
尔尔有点担心,“你的伤口?”
“没关系,轻轻抱一下。”
尔尔其实也很抱他了,心里都没怎么挣扎,便伸出手靠了过去。
她小心翼翼地避开他的伤口,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,深深地吸了一口气。
是他身上熟悉的气息。
虽然夹杂着药味,但依然觉得很好闻。
尔尔的眼眶又是一阵泛酸,忍不住把眼睛都挡在他的肩膀上。
宴辞暮很快就感觉到肩膀有些温热。
他叹了口气,轻轻拍了拍她的背,“别难过了,我这不是都好了吗。”
“我没难过。”尔尔闷闷地说,“我感动不行吗。”
宴辞暮失笑,“当然可以,既然是感动的话,那就不要流太多眼泪了,你把我的衣服弄湿了,等下你给我换吗?”
“我可以给你换啊。”
“你一只手不太方便吧,而且我身上有伤,你敢乱动我?”
尔尔:“……”
她委屈地瘪了瘪嘴,不想说话了吗,但却退开了他的怀抱,抽了张纸巾帮他印干肩膀上的水迹。
“就这样了,将就一下吧。”
宴辞暮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,“不然呢,我现在只能听你的话。”
“你知道就好。”尔尔轻哼一声。
宴辞暮握着她没受伤的手,沉默了几秒,轻声开口:“我昏迷的时候,偶尔感觉到你就在我身边,我也在努力地想醒过来。”
尔尔怔了怔,“真的吗?”
宴辞暮深深地看着她,“你说话的时候也能听见。”
尔尔抿了抿唇。
宴辞暮:“你是不是每次来看我的时候都没怎么说话?我能听到的声音太少了。”
尔尔垂下眼眸,然后点了点,“嗯。”
“怎么不说?”
“不知道说什么,我想等你醒来以后,我说什么都行,你都能马上回应我,那样说没意思。”
“你说的对。”宴辞暮轻声,拇指细细摩挲着她的手背,“现在挺好的。”
“是啊。”尔尔抬眸看着他的脸,“就是你不给我机会,我想第一个看到你睁开眼睛的,也想让你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就是我,但我守了你一天都不醒,偏偏要在我走的时候醒。”
宴辞暮低笑,“对不起,是我的错。”
“这次我就接受你的道歉了,只要没下次就行。”
“那我跟你保证?”
“才不要什么保证,你自己做到就行,别的我也不想听。”
只有看得到的现实才是真的,什么誓言保证都是虚的。
她不需要。
她只需要陪在他身边,亲眼看着他好好的就行。
靠什么都不如靠自己。
宴辞暮的呼吸沉了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