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内的琉璃光落在男人的脸上,浓墨了他的眉眼,因她的话语,男人温和的神色缓缓收起。
他那完美的轮廓冷峻下来,“我知道让你受委屈了,没有不尊重你的意思。
只是,只是曾经是因为感觉有些事听来荒谬,故而没有征询你的意见……
可在这之前,我大悲大恸下骤然在梦里经历了一场惨烈的前尘往事,的确一时无所适从。
故而惹你伤心,是我的错,我不求你的原谅,只希望……”
燕君闲的声音逐渐有些艰涩,垂了眉眼,“只希望你给我一个……”
“不给!”尚容欢不等他说完脱口便是一声。
她回答的太快,快的令尚容欢都有那么刹那的错愕。
只是刹那,尚容欢便恢复了平静,“我们之间早就说清楚了,不要让我一再重复!”
燕君闲眉头微蹙,“那只是你的一厢情愿,本王从未答应!”
燕君闲的眉眼逐渐冷锐起来,“容欢,你觉得这样就能解决问题吗?你这是逃避。”
尚容欢心下一紧,“燕君闲你想多了,我没有逃避,而是经历了这么多已经够了,到如今我们之间的缘分已尽罢了……”
“什么缘分已尽,我们是淳儿的爹娘,淳儿是我们的血脉,我们是血脉相连的一家人,是永远也割舍不了情分!”燕君闲沉声打断她,“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,你考虑过淳儿的感受吗?”
提到儿子,尚容欢心里一痛,手指都忍不住颤抖起来,她双手紧紧地捏在一起,强忍泪意,声音坚定,“我不会阻止他亲近你,也不会阻断你们的父子情分,即便他将来想要跟你在一起,我也不会阻拦,但仅限于此……”
燕君闲见她说的决绝,情绪有些激动,不愿与她在这件事上争执,“容欢,这次我是来接你回去的,以后,我们会有很多的时间……”
“燕君闲,我再强调一次,你我之间已经两清了,再无以后!”尚容欢声音冷的没半分温度。
燕君闲眉头蹙起,“你想要我怎么做才会回心转意?”
“燕王什么都不需要做,我只希望与王爷互不打扰便好。”
那些过往太过狰狞丑陋,是她永远也无法面对的。
尚容欢转过身去找她的斗篷,强忍泪意,曾经因她的愚蠢,而让至亲之人遭受的惨烈代价不是说她想望就忘记的,也不是她愿意面对的。
他都已经知道了,否则也不会惩罚般的将她关在密室里,更不会有对她的羞辱。
如今她看到他,想起的便是更多的不堪。
燕君闲面色瞬间冷冽了几分,想要和他撇清关系,那也要看他愿不愿意:“你是本王的妻,这辈子,下辈子都是……”
“嗷……”
“嗷呜……”
燕君闲的话还未说完,穿透云霄的两声长长的狼嚎便传了进来,透着古怪以及凄厉。
又似乎像是两军发起的号角声,让人无端的心中发紧。
尚容欢斗篷还未系好便越过燕君闲飞快的走了出去。
一边走一边系好了带子,打开门的刹那,狼嚎之声越发的急促清晰。
“怎么回事……”尚容欢眼见着那名上了年岁的老妇人要走,她拉住她问。
那老妇人面带了几分紧张,“这是示警,示警声,圣宫有危险!”
她说完跑着就离开了。
尚容欢的脑海中警铃大作,她想起了镜老等人说过的话。
此时再联想到古流尘当时的掩饰,就明显了。
尚容欢心中满是焦灼,她不想因自己给别人带来麻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