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氏一句话说的磕磕绊绊的,毕竟这样的话,她也觉得难以启齿。
可想到儿子,她心里又是难受又是害怕。
尚明月双眼霎时充血,那张溃烂的脸都扭曲了,“好,好的很,娘打算的挺精细,可我都要死了,又凭什么便宜你们呢?”
周转而理直气壮的道:“你弟弟好了,难道你就不能沾光?倒是你自己没本事,都成了贵妃,离皇后就一步之遥了,你还被打回原形这怪的了谁?还不是你自己作的?”
尚明月恨不得扑上去咬那个女人一口,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痛。
可她竟奇迹般的平静了下来,“是啊,我掌控后宫这么久,攒下了很多的金银财宝,足够你和我弟弟挥霍几辈子……”
周氏闻言眼神一亮,握着铁栏的手都不由紧了紧,想着到底是自己生的,心里还是想着她这个娘的。
她的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了大把的金银票据,以及那一箱箱闪花眼的珠宝首饰了。
笑的越发讨好,“还是我的宝贝女儿想着娘,可比你那个死鬼爹强多了。
他手里握着那么多的铺面银票的,这么多年,从来都没给过我,也没让我碰过一下,到了他死了更干净……”
周氏一想到尚锋,现在哪里还有当初的爱慕情分,只剩下满腹怨怼和后悔,若是早知今日,她宁愿早早的和他和离。
尚明月一直等她抱怨够了,这才道:“不过,娘要帮我办件事。”
“何,何事?”周氏回神,紧张的看着尚明月,就怕她反悔,或者是为难她。
尚明月缓缓地跪坐回阴影中,嘴角勾起一抹阴险至极的弧度,“首先,娘想办法混进冷宫去后面的一口枯井中取一样东西,然后点燃……”
周氏有些疑惑,“你,你要做什么?”
“娘不想要那些金银珠宝吗?那可是可以随意挥霍几辈子都挥霍不完的财宝啊!”尚明月阴恻恻的道。
周氏当然想要,她就知道女儿的体己一定比自己多。
那可是贵妃啊,这是她曾想都不敢想的位分。
可是,若万一有危险怎么办?
尚明月似乎有了读心术般,“娘,富贵险中求,这还是您教的女儿呢,女儿可是一直都铭记在心,否则又怎么会坐到贵妃的位分,又怎么会将尚容欢给逼走?”
周氏咬咬牙,“娘知道,然后呢?”
尚明月压着声音道:“若你见到什么人,就带着他来这里见我,我告诉你财宝在哪里……”
周氏心里有气,这个死丫头,死到临头了还使唤,真是白养她这么大了。
心里有气归有气,可还指望她手里的财宝,总要将财宝糊弄到手才好,否则惹恼了她,到时候不给自己就遭了。
……
与此同时,北凉。
日夜交替,尚容欢沉浸在睡梦中,光线之外有人恣意如禽兽般将一名宫娥压在地上。
琉璃宫灯光线之外,是女子满是泪痕而绝望的脸。
尚容欢呼的一下坐起身。
她想起来了,终于想起来她忽略了什么。
“格怒,对,格怒不见了!我怎么将这个人给忽略了呢?”
那几天在他们自相残杀的名单中没有格怒的名字!
格怒行事乖戾,不可一世,胆大妄为,最重要的是他深得凉帝信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