尚容欢说的洒脱,可眼睛却酸的厉害,她狠狠的逼回眼里的泪意。
她和燕君闲之间横担着的是彼此的伤害。
这不是原谅的问题啊。
燕淮书唇角蠕动了下,他希望看到他最爱的两个人能圆满。
他还想说就当为了淳儿呢?
然而,他也不希望她会勉强。
到底,他还是偏心她些的……
然而,他们并不知道的是,明明已经昏迷的燕君闲眼角却淌下了一滴泪……
他刚刚只是昏迷了那么一会儿,因心中有寄挂,他强迫自己醒过来了,可却听到了这么让他万念俱灰的话语。
他从不知道,即便是如此平静的话语,也能让人撕心裂肺。
仿若一把无形的剑准确的刺进了他的心上,痛到他无法呼吸……
他一直都知道她狠,对别人狠,对自己也能很残忍。
如果,如果可以,他宁愿从未知道那些千疮百孔的前尘过往。
这样,也许就不会有错负的怒,更不会有伤害之后才明白情浓入骨……
村头这里燃起了熊熊烈火,冲天的浓烟滚滚升腾,似乎弥漫了整片天空,空气里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。
天色渐晚,阿罗才回来,走到车旁,“主子,火已经熄灭了。”
尚容欢闻声缓缓睁开眼,她偏头看了眼抵在她肩头上的男人,感觉到肩头的潮意和滚热,抬手试了试,眉头一蹙,“走吧,进村。”
让尚容欢没有想到的是,这时燕君闲竟然醒了,他神色如常的对她说了句,“多谢,我还有事先走了。”
他几乎没给尚容欢开口的机会,小心的掀开车幔下了马车。
尚容欢眉头紧蹙,张了张嘴想阻止他。什么样的大事让他不顾自己这么重的伤,非要现在去做?
可她随之释怀的扯了下嘴角,既然心意已决那就干脆点,所以她并没有阻止。
燕淮书正要转身上另一辆马车的,见燕君闲从马车里下来,他顿住身形,心下一跳,“皇兄你的伤……”
燕君闲只抿了下嘴角,算是对他笑了下,“无碍,我先走了。”
他说走,走的干脆,去的方向是回去的路。
燕淮书愣愣的,他还是第一次看到皇兄的脸色是那么的苍白,白的透着脆弱。
马车动了,尚容欢坐在马车里,手指无意识的动了动,她极力阻止自己去掀窗幔的动作。
她双拳紧握,恼恨自己的拖泥带水,是她说的各不相干,可是自己却这么的优柔寡断!
又想,前路未卜,如果这是她的末路,那就这样也好……
待马车停下的时候,尚容欢终于说服了自己。
他们住的这家只有母女俩,女孩不过十三四岁。
刚刚劫后余生,母女俩都是面带仓皇,瑟瑟发抖,尤其是看到男人的时候,不自觉的卑微和害怕。
可见几人都以容欢为首,这让她们倍觉惊奇同时偷偷看她。
尚容欢温和的问她们,“之前的那些人是什么人,你们知道吗?”
母女俩霎时面色发白的抱成一团。
尚容欢安抚她们,“放心吧,他们都死了,以后都不会再来了,你们不用再害怕。”
大约她的声音太温柔,感觉到了她的善意,那妇人不放心的问道:“真,真的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