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句话令尚容欢面色一寒,他袖子里露出一截曲起的关节泛白,根据她对他的了解,燕云彻明显在紧张,那多半就和他有关系。
尤其是燕君闲中毒最忌情绪波动和动用内力,那么也就是说燕云彻定然说了什么,导致他毒发的。
尚容欢声音凉凉的道:“因为你这样做是为了讨好北凉公主,所以眼看她落败就着人故意放出土龙,以此达到破坏我胜出。”
永泰帝那双阴沉的眼眸眯起,危险的看向燕云彻,“燕王和燕王妃所言可是真的?”
“不是……”燕云彻面色一白,当即跪地,“父皇,儿子再是混账不懂事,也不会做出这种糊涂事的!
这个北凉公主不是南蜀公主那小打小闹的刁蛮任性,而是生性残暴,我还怕她沾上我呢,怎么会为她做这种事,还请父皇明察,儿子用性命担保,绝做不出这种吃里爬外的事,还请父皇明察!”
他心里意识到想要娶北凉公主的事怕是不成了,自己白忙了一场不说,还有可能引火烧身。
燕君闲眸光冷冷的睨向他,“如今人证已经指证你了,你还要狡辩吗?”
“父皇,儿臣冤枉,儿臣没有,求父皇相信儿臣!”燕云彻声泪俱下的重重一叩首。
永泰帝眯了眯眼,“来人,将驻守皇家镜湖的相关人等给朕带进来!”
若真的和他有关,他定要好好收拾收拾这个不知轻重的混账!
他可以放任他们平时的互斗,那时因为他要起到一个制衡的作用,可若是谁越过了他的底线,那就等于毁他基业江山,他是绝不姑息的。
燕云彻低垂着眼,眼神里闪过永泰帝如出一辙的阴沉,看来燕君闲这是获得了父皇的信任了吗?
很快,皇家镜湖的主事面无人色的被高公公给带了进来。
还没等到近前,便腿一软连滚带爬的膝行上前,“陛下,陛下,微臣办事不利,微臣该死……”
燕君闲没有看到那名看守土龙的管事,心下暗道不好。
“好好说,哭丧什么?”永泰帝大手啪在龙椅的扶手上,他也意识到事情怕是不妙。
那名主事颤着音儿道:“回禀陛下,那名,那名守门的管事刚刚自尽了。”
永泰帝当场震怒,“自尽?怎么自尽的?是谁看守的,怎么就让他自尽了?”
主事小心的看向燕君闲,“是,看守之人是燕王的手下,他,他吞银自尽的……”
尚容欢目光如刀般看向燕云彻,她从没觉得他是个草包,却没有想到会如此狡猾,来了个釜底抽薪,死无对证。
这表面上看似那人交代出了燕云彻,可这人一死,反而将他摘干净了,反过来想,是有人不想他说真话。
可能是感受到了尚容欢的目光,燕云彻缓缓地瞥了她一眼,那一眼里有嘲讽,还有挑衅。
“人可死透了?”尚容欢突然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