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靖接过了一张方子,上面写着数种草药,“她受伤了?”
“什么,楚楚受伤了?”白明远情急之下脱口道,起身凑过来便看。
白靖目色一沉,心下顿时生疑。
平时长子和老二很偏心白楚楚,他只当是兄妹的关心,并未多想。
此时见长子这般,他心里生了疑。
白明远被父亲那犀利的目光看的有些心虚,袖子里的手倏然握紧,只能硬着头皮道:“父亲,小不忍则乱大谋,我们还需要靠楚楚来疏通关系,带来最大的利益。”
这句话倒是提醒了白靖,“你知道就好。”
随即,将药方子给了管家,“按上面抓药。”
说着话的功夫,郎中走了出来,“侯爷。”
“我儿怎么样?”宋氏迫不及待的上前捉着郎中的手臂,道:“他。他会不会落下残疾?”
郎中忙避嫌的退后了一步,只对白靖道:“侯爷,二公子他那条手臂怕是以后落下点病根儿,其余的需要静养些时日才行。”
宋氏听了顿时眼前一黑,差点晕过去,嗷的一声哭嚎着奔进了房里。
白靖原本打算去问问白楚楚的,但还是担心儿子占了上风,面色阴沉的跟了进去。
……
这边。
白楚楚打发了卓妈妈,正和木鱼往外拿东西。
木鱼是个眼力的小姑娘,“主子,刚刚我看卓妈妈不住往您的手臂上看,她不是在怀疑您受伤的事吧……”
白楚楚正单独盛出一份排骨汤,闻言思索了下,浅浅勾了下嘴角,“应该是之前我吩咐她的时候她留了心,回来见我手臂包扎了便生了疑。没事,就算怀疑谁还要我解开给他们参观不成?”
木鱼看到她嘴角勾起的弧度,莫名的感觉透着一股子薄凉,不过听了她的话,还是安心了不少,“也是。”
“来,坐下我们吃饭。”白楚楚将汤盖好放在一边,打算吃完饭,就喂给越玖澈喝了。
木鱼这次惊讶了,一时怔怔的忘记了拒绝。
白楚楚刚拿起筷子,见她不动,“坐下吃饭。”
少女的瞳仁干净纯粹,没有半分杂质,那瞳色比一般人要黝黑明亮,这么看人的时候,像是幽潭,一不小心就能将人吸进去似的。
木鱼心里一个激灵,拒绝的话怎么也不敢说出口,忙有些局促又拘谨的坐在了她的对面,只卡了凳子边儿坐,并不敢坐实。
白楚楚夹了块排骨伸长了手臂送进木鱼的碗里,声音平淡,“我们以后在一起的时间会很久,可以说日日相对!
没有外人的时候我们就都随意些,我也没有拿你当下人,我们就当朋友相处就好,若是你放不开那会很累。”
木鱼的心仿佛一瞬间火热火热的,可鼻子却酸的她想哭,是她从生下来第一次有人平等对她,对她如此的好。
她不是不受抬举的,可自从听到的话和发生过的事,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不真实,就怕这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场幻梦。
白楚楚话说清楚了,剩下的需要木鱼自己去消化去习惯,时日长了也就自然了,一时间房里只有清浅的咀嚼声和汤匙砰碗的声音。
木鱼长这么大也没有吃过这么丰盛美味的饭菜,开始还放不开,可渐渐地便停不下来了。
白楚楚看着她吃的香,也吃出了几分滋味儿。
两个人竟然将送来的所有食物都吃个干净,两个人都下意识的揉揉腹部,随即都笑了起来。
木鱼当即将空盘空碗收起来,“我先送出去。”
白楚楚则端着鸡汤往床榻走去,掀开床幔直直的对上他的微张着的眸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