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鱼正忙着打水给她净手,闻言顿时有些急促,满脸惭愧,道:“木鱼无能,侯爷命人将嫁妆送进了库房,侯爷和夫人见到二公子伤成那样很生气,一时乱的很,奴婢没敢开口。”
她不是怕被侯爷和夫人罚,而是实在担心主子是否平安回来了没有。
因为那些东西跑不掉。
白楚楚抬手想拍拍她的肩头,可看到满手的血迹,便放弃了,而是对她一笑,“你做的对,以后就要这样,什么都没有先保护好自己来的重要,至于这些嫁妆嘛,我们拼命要回来的,他想理所当然的收回去,做梦!”
正在这时,卓妈妈从房里走了出来,鬼鬼祟祟的靠近了门口。
木鱼常年累月的没有安全感,最是敏感,当即一看,有模糊的影子在偷听,顿时扯了下白楚楚的衣袖。
白楚楚眼神一闪,对着面盆呶呶嘴。
木鱼秒懂,抿了嘴,端起盛着浑浊的水的面盆,便脚下无声的往门口走。
白楚楚只站在原地,越发觉得木鱼是个机灵聪明的。
眼看着木鱼将盆里的水泼了出去。
“诶呦啊……”
卓妈妈呼天抢地的叫唤起来,“你个小贱人……”
木鱼看到落汤鸡似的卓妈妈一脸故作惊讶,“诶呀,卓妈妈,你怎么在这里啊?”
卓妈妈刚要习惯性的叫骂,在看到白楚楚走了出来,声音戛然而止,“大大小姐……”
“你在这里做什么?”白楚楚声音冰凉凉的。
“奴,奴婢……”卓妈妈结巴了下才找到借口,“大小姐去拿嫁妆了,奴婢一直没到您回来,就有些担心,听见房里有动静,以为招了贼,所以才……”
白楚楚笑微微的颔首,这理由倒是过关了。
卓妈妈见她笑了,也跟着咧嘴笑,暗想这蠢货果然好骗。
谁知下一瞬,她脸上的笑容便凝固住了。
白楚楚沉下脸,“本小姐回来了,你还在这里和块木桩子似的戳着干什么?还不快去厨房拿饭?”
卓妈妈条件反射的连声应诺,就要转身往外跑。
“站住。”白楚楚突然沉声叫住她。
卓妈妈一脸惶然,“大小姐……”
白楚楚目光森冷,“拿些补气血的食物,总之挑好的拿,多拿些,本小姐饿的紧,还有,若是你敢赌气使坏,我有的是法子收拾你。”
卓妈妈一连数次被白楚楚收拾,心里有了阴影,连忙保证,“不敢不敢,奴婢不敢。”
待卓妈妈撒丫子跑了,木鱼有些不放心的道:“卓妈妈会不会阳奉阴违啊?”
“木鱼你进来收拾一下,”白楚楚转身往房里走,随即才道:“她不敢,失了我的信任,还被白靖夫妻打发过来,她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的。
她现在不过就是白靖放在这里的狗,最多打打小报告而已。”
木鱼进门一看榻外头全是些染血的棉和纱布什么的,满是震惊。
窗幔低垂,她一眼都不往里头看,只手脚清浅的收拾地上的东西,“奴婢一会儿将东西都埋了。”
“嗯。”白楚楚将木鱼的神情都看在眼里,越发感觉自己捡到宝了,做事这么务实又心细。
可心里还有些忧心,越玖澈受伤颇重,晚上定然会烧,还得想法子熬点药才行。
想到此,白楚楚当即制止道:“等等!”
说着话,在木鱼的惊讶目光下,白楚楚将她手里染血的纱布拿了起来,“不用去埋了,来给我缠在手臂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