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段日子,最高兴的还数巴太,去到哪里都哼着调子,红光满脸的。
胡梭遇见了,都难免调侃两句:“乍了,兄弟,这么春风满脸的,难道谈恋爱了吗?”
“单身狗就不能有春天吗?”巴太怼回去。
人一高兴起来,就藏不住事;于是巴太就对胡梭说:“你兄弟我,赚大发了!”言语间压抑不住的喜悦。
“怎么赚的大发?中彩票了吗?”胡梭则一脸懵逼了。
“比那强百倍!”巴太在兄弟面前,难免想显摆显摆,“是我们家的骆驼!立下大功了!”
“哦——”胡梭悠扬的一点头,这巴太家,你别看他牧民家庭,养羊又养骆驼的。
“骆驼?收入?”胡梭嘀咕着,他也知道巴太家养着几峰骆驼,可是平日里那几峰骆驼不过就是干干苦力,拉拉东西什么的,“怎么就突然赚大钱了呢?”
“哦,巴太,难道你将骆驼给卖了,还是宰杀了?”胡梭想着那骆驼肉焖的软乎乎的,就口水直流,“你杀骆驼吃肉,怎么不叫上兄弟我啊!”
这话一出,巴太脸上的笑容就瞬间凝固了,被胡梭的话给噎着了;甚至翻了个白眼,吐槽胡梭狗嘴里吐不出象牙:“你天天脑子里都想些啥玩意呢?我们家的骆驼是大功臣,是沙漠方舟,我怎么能宰杀了它们吃肉呢?”
还觉得不解气,似乎要为自己骆驼正名:“你啊,真的是太俗气了!”
胡梭则将口水咽回去:“不杀骆驼,怎么来的大钱呢?”
巴太则伸出两个指头,戳了戳胡梭的脑子:“瞧你这点想象力。文旅局!王主任!知道不?”
“那胖子?”胡梭刚刚如今一听到“王主任”便想起他在鸣沙山滚落沙坡的囧,“你家骆驼跟那喜欢吟诗的胖子,有什么干系吗?”
“哎!”巴太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,跺着脚,“人家是文旅局的主任,哪是什么胖子,人家是大能人啊!跟你这成天只想着吃喝的榆木脑袋不同,人家脑子也灵活!”
“怎么个灵活法?”
巴太凑近胡梭,故意压低了声音,却掩盖不了言语间的兴奋:“文旅局那看中了咱们这片沙海,还特别慧眼,看中了我们家那神气的骆驼。他要在这条路线上搞什么丝路遗韵、敦煌丝路的噱头。”
“哦——”这下胡梭就听明白了,“这文旅局的胖子主任,让你们家骆驼去拉旅客了,还美其名曰,丝路沙漠方舟!”
“对啊,这有什么不妥吗?我们家骆驼本来就是沙漠方舟啊!”
“你想想那场景,那些游客,都是城里来的有钱人,他们衣着光鲜亮丽的,手中就举着个大大的相机!哎,为了入乡随俗,他们还不坐汽车,就骑着我们家的骆驼,在沙海中跋涉而去,是不是特别有意境。”按照巴太的说话,他们家的骆驼不仅仅是沙漠方舟了,还是丝路上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了。
“你家骆驼认路?”胡梭煞风景地问了句。
“导游啊!一只骆驼前,就配一个穿着维吾尔族服饰的导游,就这样慢悠悠的,走近沙漠深处,看星星,看月亮的,是不是特别的浪漫;如果能在沙漠上过上一夜,就在沙丘上扎那种又大又漂亮的帐篷,吃烤全羊,喝马奶酒!这完全是王主任嘴里说的沉浸式的体验!”说着,巴太自己都鼓掌了。
胡梭有点囧的看着他,他一个草原长大的牧羊人,怎么会憧憬这样的场景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