廖红萍看着林夕。
整个人脸色很蜡黄。
头发乱糟糟的。
不说话，那模样就像是疯子一样。
林夕承认，在这一刻，她有些退缩了，突然明白过来，她和曾经认识的其他老年人不一样。
“外婆，要养好精神明天再战，行吗？”
“不行！凭什么我不舒服，她还要舒舒服服的睡大觉？我告诉你，天底下就没有这样的理，如果因为这件事，我出事了，或者我死了，那和她一定脱不了关系，我就算是死，我也不会放过她的！”
林夕盯着面前这个歇斯底里的老年人。
突然想起，那天下午，廖红萍说啊，出去人人都尊敬她，叫她一声廖主任，没想过回家竟然过的是这种日子？
她这副模样，有人尊敬吗？
一只手轻轻的拉住她的手腕，朝她轻轻摇头。
林夕回头。
丁沐阳拉着她的手，“走吧，我们去睡觉了，你也累了一天了。”
林夕看了看廖红萍，轻轻点头，“嗯。”
岑琴发了一条朋友圈：这日子难过啊！
房间门关上。
林夕点开和岑琴的聊天框。
“你们不关房间门吗？”
“不关！关了，怕她一脚踢开！”
“那你怎么睡觉奥？”
“没事，明天去店子上休息！”
林夕看着聊天框，犹豫了好久，还是打出这几个字：我真的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老人，不是一直讲究着家和万事兴吗？她为什么……
“夕夕啊，你还年轻，这年头，什么样的人都有，就算我是她生出来的，我也并不喜欢这样一个母亲，她这种老人，确实很少见。早点睡，不要去理会。”
“好！”
这一晚，林夕不知道廖红萍骂到几点，反正是在她的骂声中睡去的，就连做梦，都是她那歇斯底里的模样。
清晨醒来的时候，岑琴已经不在家里了。
她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，甩了甩脑袋，拉开房门。
“啊！”
门口，廖红萍面无表情的站着，一张脸就那样直勾勾的盯着她的房间门。
林夕吓得尖叫出声，急忙捂住自己的嘴，压住砰砰直跳的一颗心，勉强挤出笑容，尽量维持着语气的平静，“外婆，你站在这里做什么？”
“你说，她是不是成心的？我真的没想到，一个人的心竟然会恶毒到这个地步。”
“怎么了？”
林夕一脸懵。
听的一头雾水。
“昨晚，故意回来不和我说话，知道我有焦虑症，然后让我心烦，心烦不说出来，我就不舒服，要是引发了我的心脏病，就更严重了，所以昨天晚上我才会那样闹。
她都不知道来道个歉，或者说让我冷静下来，今天下楼，那些天看我的眼神都变了，甚至有些小孩子看着我就哭了，你说说，她是不是故意让我颜面扫地的？”
林夕一脸错愕？
“外婆您的意思是阿姨昨晚没劝你，所以导致那些人对你的态度变了？”
“什么叫我的意思，这本来就是。”
林夕有些话想要脱口而出。
但……
极力忍住了。
尽量的维持着笑容。
“外婆，你想想，当时你在气头上，如果阿姨进来说一句话，或者靠近您，你是不是会更生气？昨天晚上，我是不是说过让你冷静，让你先休息，你说的什么？”
“那是你，我要的是她来找我！”
林夕深呼吸。
她觉得笑容都快维持不住了。
“那个……外婆，您看，您现在脸色有着蜡黄，要不先休息，等睡会儿，我下了班在回来讨论这个问题。”
廖红萍看着她。
看了好久。
看的林夕心底发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