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大的事儿,自己儿子若是没有证据,是不会胡说八道的。
她红润的蔻丹指甲指着姜宁:“你究竟有没有干这羞祖宗的事儿,让人翻查一番不就成了?”
说着,她身边的柳枝嬷嬷就要上前去。
张氏今夜打人许是打得顺手了,又一个巴掌往柳枝嬷嬷脸上呼过去:“你算什么狗东西,小姐的闺房也是你能胡乱翻找的?”
柳枝白白挨了揍,看着老爷不说话,只得默默捂着脸退回来,再不敢造次。
姜宁低声说着:“父亲,今夜若真是让这老刁奴翻了我的柜子,传出去女儿得成什么?还怎么见人?”
汪云春倒是胆子大了起来,她呵呵笑着:“若你真是清清白白,又怕什么?说来你不过就是不敢,这才遮遮掩掩,我看这里头一定藏了你卖身换来的藏银子。”
眼见姜宁不再说话,她只当姜宁认下了。
仗着她大着肚子,众人不敢阻拦她,汪云春鼓起劲冲到姜宁妆台前就开始翻找起来。
那桌上的香粉、口脂、青黛皆被她扫了一地汪云春边翻边说。
“这桌上的东西正是白水城正时兴的,平日里我都舍不得买上几盒,她这儿这么多,定是来路不正。”
不多会儿,桌子上的东西便被她扫落一地,瓷罐破裂的声音听得屋内众人皆是烦躁。
终于,她在木柜子里翻出了一个锦囊。
隔着布料一搓,汪云春感受到里头装的就是一沓银票。
她疯癫似的笑着将锦囊拿到姜晋面前:“老爷,这里头装定是几千两银票,云信他没有说谎。”
姜晋本是不信这荒唐事,可他们母子一唱一和,说得有模有样,仿佛那锦囊里真装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。
可待她打开时,姜晋气得忍不住发出笑来:“呵呵……这就是你们说的几千两银票?”
他将那沓裁得整整齐齐的宣纸仍在汪云春脸上。
上头不过是写了几首小诗而已,诗句里说的多是女儿心事。
姜宁本就许配了赵逸行,前几日又被姜宝儿那般搅和了一通,有些春闺春怨又如何?不过是女儿家不想人看见的娇羞心事罢了!
姜宁看着那些小诗如此呈在众人面前,似是气急攻心,竟在手帕上咳出一口血来!
希儿忙端上水来,惊叫道:“小姐,身子要紧,您可不能气坏了!”
她哭闹着将茶碗扔在地上:“父亲,大姨娘这般胡闹,怕是有意要女儿在众人面前丢尽脸面,如今他们母子目的已然达到了,还请放女儿一条生路吧!”
大小姐这般模样,谁看了能不心疼。
姜晋再也忍不住,一脚揣在姜云信心窝子上:“你这做哥哥的,一定要逼死你妹妹吗?孽障。”
若是姜宁有个三长两短,赵家能放过他?
姜云信依旧不服气,这银票的事儿难道是婧儿看差了?他接着说道:“便不是如此,妹妹这几日何时与何人乘了哪匹马车进了乐坊,婧儿可是记得清清楚楚。”
说着,他拿出怀里半湿的册子递给姜晋:“父亲,这里头都是写明了的,姜宁这几日,去得比以往更勤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