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不是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,姜宁整日里往红乐坊跑做什么。”
那沾了馊水的册子,姜晋看也不看一眼,便扔到火炉里去了!
“府里那么多人,偏偏就她看见你妹妹去了?为何肖管家看不见,薛省看不见?”
真以为他是三岁小儿吗,寥寥几个字就想蒙骗他?
姜宁是去过乐坊几次,可也是明里通报了姜晋,她不过是因着郑从凤的案子,远远去坠楼处看了几眼。
眼下乐坊贴了封条,任何人不得进出,姜云信这不是无中生有是什么?
见那册子没几下便化成了灰,姜云信心中的盘算也跟着一同灰飞烟灭了!
他看着姜晋:“父亲,您这般偏听偏信,迟早要害了姜家。”
姜晋这人,虽有些算计,但说来也不算过分龌龊,虽有些才华,可也难以拜相入阁,这样的人最是见不得他下头的人质疑自己的能力。
姜晋气得红了眼,他叹道:“好好好,不过是替姜家赚了几个臭钱,你倒开始说起你老子的是非来了,真是个好儿子。”
他把外头守着的薛省叫进来:“传我的话下去,往后蜀地的商事往来,大少爷说的皆不算数,这些生意上的事儿,就先交由肖管家监管着,进账一项便报给夫人统管!”
姜云信难以置信地望着他:“父亲,您真就这般绝情吗?”
姜晋大声呵斥道:“并非我绝情,既然你这么看不上姜家,那你要入赘也好,讨饭也罢,从此我是不敢管你了!”
这话说完,汪云春已是吓得晕了过去。
相处这些年,姜晋自然知道她时常装娇装弱的,如今在气头上,也不去管她,只叫了几个人来,把她抬回西苑,又让那赤脚医生过去守着。
交待完这些,他看着呆愣的众女眷:“都散了吧!大小姐这儿,留夫人守着便是。”
见姜晋带着人出了门,张氏许是故意置气,又或是要杀鸡儆猴,只听她吩咐素心,将那叫婧儿的丫头拉出永州,给远远发卖了!
接着又说了句,往后看谁还敢当不该当的差事。
眼见临出门了,姜云信听见这话,似是真红了眼,抢了薛省的佩刀就要折回凌云阁杀人。
姜晋见一旁靠着钥门的长木板,顺手抄起来就往姜云信身上打去:“你这逆子,还说不是你打了你妹妹,如今我眼皮子底下你就想杀人吗?”
不靠着几分狠劲儿,姜晋在商场上也收获不了今日的家当,不过是做了官后收敛了些,如今被姜云信激起来,他下手一下比一下重。
见人被打得滚倒在地,他才将木板子仍在姜云信身上,对柏岳居赶来接人的祝荣道:“这条毒蛇如何还能养在家中,待他伤养好了,就去乡下田庄里自生自灭吧!”
若不是顾及着脸面,姜晋恨不得再也不认这狠毒的儿子。
众人都散了去,凌云阁才算是安静下来,张氏看着满院子的血迹,忙叫人连夜将血迹清扫干净。
希儿忙去将大门严严实实关紧了,回身禀告:“小姐,院子里热水都烧好了!”
姜宁这下倒是有力气了:“快扶我起来,这一身鸽子血黏糊糊的,又腥又臭,快熏死我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