希儿急忙站上前来拦住人,她甜甜问道:“薛省哥哥,这位老大夫未曾见过,不知是哪里找来的。”
薛省听了这小姑娘的声音,即刻来了精神:“现下哪儿还有医馆开着门,这人可是我跑了许多地方,才从白水城附近的庄子里找来的赤脚大仙,听说在那片儿远近闻名。”
赤脚大仙?是赤脚大夫吧!
那老头子笑道:“听说小姐是晕厥之症,只要吃了我的药,再扎上几针,必定就能醒过来了!”
话说是药三分毒,且眼看着那老头捏着银针的手颤颤巍巍就要扎过来,姜宁如何再敢装下去,她虚弱地长舒一口气,悠悠转醒。
张氏一把握住女儿的手:“宁儿,你可算是醒了,可有哪里还疼痛的?”
见张氏吓得浑身颤抖,姜宁下力气使劲在她手心捏了捏,她立刻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!
姜宁弱弱地哭着:“父亲、母亲,你们怎么来了,宁儿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,大哥他……他好可怕。”
姜云信见她醒了,上前怒斥:“你有什么话当着众人说清楚了好,我连力气都未曾使出来,能将你如何?”
她惊恐地看着他摇头,又拽住姜晋的衣角:“父亲,大哥还未使力气就将我打成这般模样,若是使了全力,恐怕女儿不死也要残了……”
姜云信咬着牙:“我何曾打过你,明明是你耍诈。”
这么多双眼睛看着,姜宁也不必多说什么,她立即装得跟朵小百花似的,只瞪着水汪汪地无辜大眼睛,看着屋内众人:“这……这……欲加之罪何患无辞,我真是百口莫辩啊!”
姜云信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,欲加之罪何患无辞,此刻不应该是他说的话吗?怎叫姜宁说了!
那话说完,姜宁便一言不发,只小兔子似的,惨白着脸拽着姜晋和张氏的衣衫哭。
张氏见状,起身又一巴掌朝姜云信脸上打去:“你当屋子里这么多人都是瞎的吗?宁儿满脑袋的血,满脸的指印,一脖子的掐痕,这都是证据,你竟还想抵赖?”
他今日挨了这么多巴掌,已是在众人面前丢尽了脸面,他本就从未将张氏当做母亲,心里更是没有半分敬重,竟起身便要还手。
张氏连连后退,将汪云春一贯爱用的手段也学了出来,她嘴里叫嚷着。
“你这逆子,无识纲常,弑妹不成,竟还想弑母,以为攀上了何家就能无法无天了?”
汪云春如何不知道,这节骨眼上,姜云信这一巴掌下去,可要前程尽毁。
她忙上前抓住儿子的手:“万万不可。”
姜云信依旧硬着脖子:“今日我是被奸小之人陷害,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一切不是她谋划好的?我又有什么错?”
姜宁拽着纱帐,艰难地支起身子,断断续续低声说道:“大哥这是说什么话……我这样子,哪像是能害得了你的,你既不认,这院子里又都是我的人,那我亦无话可说。”
说完,姜宁只靠在小声抽泣的明欢身上,任她轻轻擦着脸上的血迹。
这时候受害人越是柔弱,越能博取众人同情,她这样子,便是什么都不说,众人也知道是谁理亏。
卫姨娘见她那样子,走过来挨着姜晋。
“初事发时只有大小姐院子里的人在场,是非曲直妾不知道,证据妾也没有,可妾的偏院同大小姐离得近些,听见明欢丫头说是杀人了,妾便匆忙往这儿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