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小姐昨夜受了惊,又吹了凉风,今早便生了病起不来了,故而才让我来和老爷、老太太通传一声。”
“病得可厉害?”姜云信追问道。
“现在还未可知,希儿已经去回了夫人,去请大夫来瞧瞧。”
姜云信笑道:“白水城里的大夫哪有永州的名医医术精湛,想必是瞧不出什么的,待会儿我让人去永州的胡大夫来为妹妹瞧瞧,他对这伤风着凉,最是拿手。”
明欢低着头:“大少爷的好意领了,只是大小姐怕是不敢劳烦太医。”
见老太太身边的周嬷嬷来传人进屋,大少爷忙戚戚道:“莫不是妹妹还记恨着我娘亲昨晚错怪了她?这罚也罚了,还请妹妹消气。”
周嬷嬷打断姜云信:“老太太已经起身了,少爷进来说话吧!”
姜云信一进屋便跪在老太太跟前:“祖母,昨夜的事情孙儿已听说了,娘亲虽有过错,可也是在那场面之下被逼认下的,这一切都是下人们挑唆,再说,仅凭一张字条就认定此事是妹妹所为,她岂不无辜,这些事儿都来得太巧合了,还望祖母三思。”
姜云信自小养在老太太身边,年长后又远赴蜀地,是老太太最为器重的孩子,自然不忍心过分苛责他。
见老太太面色松动了些,姜云信重重磕了个头:“若母亲和妹妹真有什么过失,孙儿愿代为受过,还请祖母不要气坏了身子!”
一想到昨夜之事是罚得有些过了,老太太面上也有点儿挂不住。
“云信,快起来,此事与你无关,祖母不怪你的。”
大少爷还是有些手段的,这么快就说动了老太太,不仅没有连累自身,反倒生出了几分愧疚。
明欢觉得自己呆站着倒也不合时宜,便禀了于氏:“老太太,大小姐今日病了,命我来禀告您。”
“想是昨夜受了风,你回去照顾大小姐吧!”
“是。”
明欢退出了正厅,却听得背后老太太柔声问大少爷:“宝儿今日怎么不见出来,莫不是记恨我昨夜打了她。”
姜云信起身轻轻捏着老太太的肩膀:“怎么会呢,祖母您是知道的,妹妹一向喜欢赖着您,就连娘亲也是比不上的,她今日不来,也是被昨天的事情吓病了,又生怕您误会了她,还怪着她,更是病得愈发重了。”
“这孩子,真是可怜见儿的,宝儿一向善良,我想来你说的也对,这事儿是有些蹊跷!”
明欢偷偷留意听了几句,老太太这人便是这样,疑心深重,事情坐实了,她反倒不信了!
老太太思来想去,越发觉得要同姜宝儿问个明白,吩咐了周嬷嬷道:“你和许嬷嬷去把我年前过寿时,老爷买的那支人参取来,我陪着大少爷去看看宝儿。”
姜云信假意推脱:“祖母使不得,那老山参如此名贵,是父亲给您养生用的,怎可给了宝儿这个小辈。”
嘴上这么说,可他心里盘算着,虽然折了几个人,但趁着老太太疑心,若是他们能重新夺回老太太的宠爱,也是值得的。
这老太太可真是偏心,明明大小姐也病了,却问也不问一声,明欢见他们一行人正要出来,转身便快步跑回了凌云阁。
于氏搀着姜云信的手到了凌香院,可刚抬脚进门,就险些被滑倒,好在及时被姜云信给拉住了。
看着满地水迹枯叶无人清扫,于氏便知道了是怎么回事:“看来是有人见宝儿受了责罚便背上欺主,连差事也当得不利索了,周嬷嬷,你去查查究竟是哪个当差的丫头,竟这般怠慢二小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