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荣上前:“少爷,夜里湿气重,喝些参汤温胃吧!”
姜云信接过瓷碗,一口还没喝上便被汤了舌头,他连汤碗砸在那人身上:“你是要烫死我吗?给我收拾好滚出去。”
祝荣吓得急忙跪在地上:“少爷莫要生气,这参汤以往都是左武备下的,所以属下不知火候。”
“我不知道吗?要你多说,给我滚。”
小厮麻利地收拾好一地狼藉,替姜云信合上了门。
听着鸡叫,已是快四更天了,姜云信怅然若失,却也无可奈何。
这般厉害的计谋,一招便断了西苑的后路。
想到这儿,他也暗自庆幸,还好那人绑去的是柳枝嬷嬷,若是绑了宝儿,那岂不是要了娘亲的命。
天色方渐亮,希儿便来唤醒姜宁:“小姐,奴婢打听了,牛婆子和那田三,几乎被打断了腿,府里的管家怕人在府里有个三长两短,连忙让人叫了板车,拖回家了!”
希儿这几日做事越发心细了,倒真是长进了不少。
她起身洗了把温水:“送走前牛婆子可说了些什么?”
“牛婆子倒是个忠心的,什么也不肯说,只是田三耐不住打,将他给府里送钩吻毒药的事说了出来。”
这些事情,不说也知道是谁做的,田三说与不说都是一样的,她早就猜到了。
“去转告素心嬷嬷,让她托了府外的熟人,悄悄去把牛婆子如何忠心、大姨娘如何见死不救的消息透漏给她的家人,顺便也让这府上的人都知道知道。”
希儿领了吩咐退了下去,明欢捧上衣衫:“如今天气愈发冷了,小姐可要穿前几日制的新衣。”
她摸了摸那华丽的蜀锦:“不必了,昨晚我受了那么大的惊吓,不大病几日倒也不合理,你去回了父亲和祖母,便说我昨夜受惊受凉,一病不起,便不去请安了,你去替我回话吧!”
明欢方出院子,就大少爷府里的祝荣领着人,来西苑收拾大姨娘的东西,想是要送去山上,也是,老爷只说将人送走,又没说不许探望。
昨晚上的事情,大少爷一定是记恨在心的,所以祝荣也不敢多与明欢说话,不过是问了声:“明欢姐姐好,便匆匆领了人错开了她。”
她看着祝荣手上红肿的烫伤,忙叫住了他:“再怎么说我与你也是同乡,你不必如此生分,我那里有些小姐赏的上好烫伤膏,午些时候我给你送过去吧!”
祝荣捂着红肿的手臂:“那我谢谢明欢姐姐了!”
忍了一夜,他也是在疼不住了,他不过是个外院洒扫的下人,月例银子本就少,还要给母亲看病,如何舍得看大夫,明欢这下,无疑是雪中送炭。
他弓着身子身道:“明欢姐姐,我身上还有差事,需得尽快给大姨娘送东西,就不与你说话了!”
“嗯,去吧!”
明欢才走到北苑,便见到大少爷早早等着请安了,想必昨夜的事他一听说,便迫不及待的要来找老太太洗刷冤屈。
“大少爷安好。”
明欢请了个安,姜云信心底虽是恨死了凌云阁的人,可面子上还得顾着,毕竟昨晚是他娘亲理亏在先。
他示意明欢起来:“怎么今日不见姜宁妹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