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人弄簪,少年散发,谁看了不是只羡鸳鸯不羡仙。
晚晚道:“阿宁,你的头发真好看。”
姜宁笑了:“头发不都是一样吗?哪儿还分好看不好看的?”
“阿宁和别人不一样。”她仔细替姜宁重新戴好发冠。
主仆三人坐下,姜宁喝了口姣儿递过来的水,这才理顺了一口气。
可老话怎么说,屋漏偏逢连夜雨,麻绳专挑细处断,厄运专挑苦命人!
她这还来不及把事情原委说与晚晚,那头一妖娆绰约的美妇就带着谢承衍父子走了进来。
迎着薄雪红伞,谢承衍笑得可真好看。
后头那妇人笑得更加好看,她一抖手帕说道:“晚晚,你今日的时间都被这公子重金包下了,可要好好同着公子说话。”
晚晚许久不见姜宁,姐妹二人自然有些贴心话要说。
她婉拒:“雨虹姐姐你也看见了,我这里有客呢,怎好再受谢公子的约?”
那大姐看了眼谢承衍,又看了看二人。
眉飞色舞地笑道:“要不怎么说谢公子是第一宽厚的人呢?人家说了他不在意这些。”
什么叫不在意?这不就是人傻钱多好忽悠吗?
雨虹姐姐背着谢承衍对着苏晚晚,从牙缝里露出几个字来:“你别傻了,今日谢公子给了坊上多少钱你是没见到。就是包下咱们半个红乐坊也是绰绰有余的,这傻子这么好糊弄,你就偷着乐吧。”
雨虹心里也在想,这种人他可是第一次见,哪有找姑娘,还和别人一起找的,真是让人开了眼。
姜宁甚是佩服这位姐妹,她是怎么做到嘴巴笑着不动。却把话说得清清楚楚的。难不成还会腹语?这红乐坊可真是卧虎藏龙。
“那既人带到了,我便走了,你们三儿好好聊。”雨虹说完,挤眉弄眼的出去了!
这话姜宁怎么听怎么别扭。
阿辛虽小小年纪,但出入风月场所显然已有多年实践经验,他挑了个靠暖炉的好位置坐下。
招呼着谢承衍过来:“爹,快过来烤烤火,咱们又不是没给钱,您可别客气。”
说着他从谢承衍兜里翻出几个番薯,麻溜地扔进火炉之中。
嘴里念叨着:“您和我娘一人一个,漂亮姐姐喂我吃一个……”
姜宁再次问号脸,到这儿来还能这么玩,她转过眼不去看他们。
阿辛却道:“娘亲,你是不是害羞了?”
她一脸苦笑,我不是害羞,我是害怕。
她看着谢承衍:“你上这里来干什么?”
谢承衍反倒问她:“那你来这里干什么?”
也是,姜宁觉得自己多此一问了,难不成谢承衍到这里是为了拜佛求经吗?
场面一时陷入了尴尬,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。
姜宁好言相劝:“谢公子,你可不可以先回避一下?”
谢承衍急了:“凭什么我要回避?”
“因为我和晚晚有话要说呀!”
谢承衍撇撇嘴:“那我也是花了钱的,凭什么不难听?”
姜宁气得火冒三丈,又捋了捋心口,顺了顺气。
心里安慰到自己算了,算了,他是个傻子,我不和他一般计较。
既然硬刚不行,那只能智取。
她悄悄靠在阿辛耳边问:“你爹平常最喜欢干些什么?”阿辛刨着地瓜,歪着脑袋想了想:“他最喜欢打马吊,教家里的姑娘们绣花,还喜欢打听你的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