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宁看向座上的二人:“这下子祖母、父亲该明白了吧!”
究竟是谁在诬陷?是谁给了牛家银子?行这栽赃嫁祸的事儿,一目了然。
秋梨见状便想跑,却被张义一脚撂倒在地。
“姑娘这是往哪儿去?”素心嬷嬷此时又生龙活虎起来了,她随手扯下门帘上的带子,就将秋梨脚手牢牢困住。
看着满地打滚,挣扎嚎叫的人,汪云春眼里的慌乱再也藏不住。
她正想上前说什么,就被姜云信拦了下来。
他走到秋梨面前蹲下,低声说:“秋梨,你相公一直在我手下做事儿,是个老实的,不想你竟这般心肠歹毒,胆敢谋害三姨娘,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?”
秋梨如受惊的猫一样,瞬间从地上弹起来。
这话她听明白了,若她敢说错一个字,她的家人必定死路一条。
她的手牢牢扣在地上,面如死灰般看着这一屋子的主子,只得说道:“没错,是奴婢干的,奴婢就是见不惯三姨娘一个破落户出身的,还做了主子,对咱们颐指气使,这才买通了产婆,要取她狗命。”
这话姜宁自然是不信的,她反问秋梨:“是吗?那二百两银子得是你十余年的工钱吧,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钱?”
秋梨道:“奴婢跟了二小姐多年,知道二小姐首饰昂贵,花样也多,少个一两样是不能觉察的,于是偷了小姐的东西,私下里变卖,换了这些银子。”
这所有的事儿,都落到秋梨头上了,可这些话也就骗骗姜家那些个猪油蒙了心的人。
这偷盗主家,买凶杀人,秋梨都说是自个儿干的,这是用命将这事情担了下来。
姜晋此时倒是果决,他大声呵斥:“来人,将这个心肠歹毒的刁奴绑了送衙门去,就凭这两条大罪,这命是保不住的。”
姜云信立马拿了手帕塞在她嘴里:“父亲,我的人正守在外头呢,这就将她带过去。”
这次姜晋不但不怕家丑外扬,说不准他还能借此树立个严谨治家的好名声,可什么便宜都让他占了。
不过姜宁不在乎这些,她知道,云笙的仇算是报了一半了,秋梨跟着汪姨娘为虎作伥,如今却被反噬,真是活该。
见场面胶着,老太太怕闹开了大家面上都挂不住,只道:“今日这事儿说来也不过是汪姨娘用人不差,才险些酿成大祸,你们便各退一步,从此这事儿烂在肚子里好了!”
这还不够清楚明朗吗?退什么退,姜宁打穿越到了姜家,就不是个好商量的人。
这次,她是一点儿后路也不给姜晋留的。“就算这难产的事儿料理清楚了,那三姨娘被大哥和汪云春投毒的事儿总得说清楚吧,否则往后府中岂不人人自危?”
她看着那两个断事儿的长辈道:“我来的时候想了想,要不要告诉卫姨娘家的人,她是中毒才致难产的,我想着卫家家贫,狠起来连女儿都能卖,怕不是那么好压制的,您说是吧?父亲。”
姜晋自然知道,卫姨娘她爹吃喝嫖赌,样样精通,这才不得已买了女儿,若是被他知道自己女儿在姜家中了毒,不知道要拿着这个把柄勒索多少钱多少事儿。
那老头子简直是个无底洞,他想起来都觉得可怕。
“父亲,眼下您自己拿个主意,看着办吧!这三姨娘小小年纪便跟了您,您可不能让她心寒啊!”
姜宁的声音依旧那么轻柔,可落在众人耳朵里,却不亚于泰山压顶。
对于姜晋而言,若前头那句是威逼的话,后头这句则是利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