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云春笑嘻嘻地抱着孩子走到姜晋眼前:“阿晋,你瞧,是个儿子。”
姜晋掀开褥子看了眼:“是个胖小子。”
他瞥见孩子肩上赫然一个手掌印,忙担忧地问道: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汪云春仔细看了看,尖声叫起来:“是呀,我可是从夫人手里接过来的,这么小的孩子,是谁下这么狠的手?”
姜晋冷着脸:“把产婆叫出来,问问怎么回事。”
汪云春使了个眼色,她身旁的清月忙去里屋传话。
“夫人,老爷让您出去呢!”
张氏听了,忙招呼着余老先生和产婆:“二位都快出去歇会儿吧!”
见人走了,张氏又交代丫鬟们铺了干净的褥子,清扫屋内。
清月正要跟着离开,可不经意间看见了站在一旁的姜宁清月。
她不敢相信,自己派出了那么多人,她怎么可能还活着回来。
姜宁察觉到不善的眼神,冷冷地瞪过去:“清月你这般盯着我看做什么?”
清月支支吾吾的:“奴婢只是看看小姐伤势可好些了!”
忽然,姜宁脑海里闪过去北苑同汪云春算账那日,姜云信带回来的那人。
听说那人是清月的夫君,名叫左武,如今正是他顶了管家的位置。
她想起来了,左武与上月中秋那日刺杀她的人,有六七分相似。
姜宁扶着明欢的手,缓缓走到清月跟前:“你一早便同姨娘跟这儿守着,想是辛苦了,日子过了大半个月,你夫君兄弟的事儿可料理清楚了?”
清月刹时瞪大了眼,大小姐怎么会知道?她强迫自己稳住心神,大小姐一向诡计多端,说不准是炸她的。
清月强笑着:“奴婢不懂小姐说什么,我夫君是独子,家里并未有什么哥哥弟弟,当时我也是想着他家里人丁简单,事儿又少,才同他成亲的。”
可她那一闪而过的惊慌早被姜宁收入眼底,她就像欣赏戏曲似的看着她自说自话。
姜宁道:“是吗?前些时日我听说有人死在了城郊荒野,那模样与左武像极了,我倒以为是他的亲兄弟呢!”
清月低下脑袋:“听着怪吓人的,小姐,咱们别在这儿惊醒了姨娘,还是去外头说吧!”
姜宁点点头:“还是你懂事,要不说汪姨娘把不敢说给别人的,又最重要的事儿都交给你去做。”
她低声:“大小姐说笑了,奴婢不过是在姨娘院子里打些杂,能做成什么大事儿呢!”
“自然是些杀人越货的事儿。”
那四个字儿,她说得极小声,不过她肯定,清月定是听见了,不然怎会吓得瞬间面色发白。
说完,姜宁不等清月引路,姜宁上前出去了!
偏院的小厅里,密密麻麻挤了不少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