加之姜宁近日既与赵夫人亲近，又被孙大人认了干亲，风头一时无两，如今东西两苑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。
李惜月忙说道：“夫人一片好心，如此善待我们母女，惜月已是感激涕零，哪儿还敢说嫌弃的话。”
汪云春死死瞪着二姨娘母女，低声咒骂道：“吃里扒外的狗东西。”
张氏这才想起还有个人似的，忙拍了拍脑袋：“瞧我这记性，自大病之后是越来越差了，竟忘了叫大姨娘母女起身。”
她不慌不忙地坐在主位上道：“都快起来吧，别拘着。”
汪云春这才和姜宝儿腰酸背痛的直起腰来。
这一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、挑拨离间的计策，看得姜宁那叫一个佩服。母亲不愧是高门大户的小姐，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？
汪云春看着自己的人被杀猪似的按在地上，忙问道：“这二位婆子是犯了何事，要被这般对待。”
那费婆子听得汪姨娘过问，又嚎叫起来：“姨娘，救命呀，姨娘……”
张氏却是面不改色道：“汪姨娘有所不知，这婆子惯会撒谎，又爱胡乱攀扯人，还胆敢诬赖你，我这是不得已，才让人将她制住。”
汪云春瞅了眼外院的人道：“攀扯我？我有什么能让人攀扯的，莫不是夫人听错了？”
“方才那婆子诬告你公钱私用，说你私买了她进府，为己所用呢。”
汪云春蹙着柳叶眉，这事儿可大可小，可现下掌家的是她的死对头，怎好拿上台面来说。
若她认了，就是保下了那婆子，再顺势要个人到西苑也不难，可这样便是认了自己当家时行事有所纰漏。
张若柔这回掌家，若再逮到其他下人出了差错尽可全怪到她头上，那才是要命，这东苑真是好厉害的手段。
思索片刻，她终是说：“夫人莫要听这婆子胡诌，我掌家时，奴仆买卖一律是过了明账的，便是老太太那儿也是知道的。”
张氏盯着费婆子道：“可有听见了？你这般诬赖主子，到了官府是要上绞刑的，我现在便是打死你也不为过。”
那婆子听得此言，叫唤着：“汪姨娘，您可不能不认奴婢呀！”
汪云春一甩袖袍：“这婆子满嘴的胡言乱语，不如打死算了！”
如此一来，张氏反能落个苛待下人的名声。
眼看性命攸关，那婆子吓得筛糠似的发抖，忙服了软，转头求着张氏：“夫人，奴婢入府多年，行事清白，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，还请夫人手下留情，饶了奴婢性命吧！”
张氏思索道：“也是，若是就此错罚了你，未免冤枉，你这般辛苦，又这般清白，我便差人去后厨和你的役房看看，你都为这家做了些什么好事，看看可能功过相抵。”
说话间，由不得那婆子拒绝，张氏便喊了素心嬷嬷同明欢过来。
“你们去瞧瞧，可别冤枉了好人。”
她缓了缓又道：“未免有人说我不公，清月姑娘也跟着去看看罢！毕竟汪姨娘也是掌过家的。”
这在后厨当差的众人，哪个不是吃拿惯了，这一搜屋子，就没有清白的。
清月瞄了眼汪云春，站出来说道：“这些事儿皆由夫人做主便好，我就不同去了！”
张氏面色一变：“怎么？想来汪姨娘身边的人我是差使不动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