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宁的大脑飞快处理着这些信息，她问嬷嬷。
“可有见着里面有些什么人？”
嬷嬷道：“我不敢跟得太近，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些什么，不过清月关门时，我看到一男人扶在门边的手上有条一指宽的疤痕。”
姜宁想了想：“那铺子买的什么鱼？数量多少？”
“卖的只有一种最便宜的草鱼，有十来条的样子。”
她心中已有了答案，哪个鱼铺子不是开在菜市场里，是在深巷子里，又哪有打鱼的只打上来一种鱼，其他的一条也不掺杂。
而中秋那日，不正是她被刺杀的那一天吗？或许事情的脉络已经有了大概。
那里恐怕不是个鱼铺子，而是汪云春传消息，杀人越货的窝点。
姜宁小声问着：“这几日呢？西苑的可有再出去过？”
嬷嬷想了想：“自小少爷接回来后我便不大得空盯着他们了，但我听人说，去吴成领家找人一事，汪云春是派了清月的。原本只需一个时辰的来回，她足足去了两个时辰才回来，西苑不服她管教的丫头们都在背后说她是去躲懒了！”
一切迹象串联起来，事情便越来越清晰了！
姜宁细想，难怪明面上汪云春不着急找人，或许背地里早让清月联络了外头的人私下去找吧！至于那帮人找的人不一定活人，而是要将活人变死人。
她冷笑道：“往后嬷嬷别去那儿了，就算过路也得绕着些。”
现在不能打草惊蛇，等到了合适的时机，她要将里面的人一网打尽。
两人到东苑时，张义恭恭敬敬地向小姐行了礼。
姜宁提起裙裾跨过门槛问道：“你妹妹可好了？”
张义道：“比前些日子好多了，已经清醒了过来，不日便可伺候小姐！”
她摆摆手：“这倒不急，这几日你守着那二人，可有见不对劲的人来查探过？”
“现在下人路过东苑都是绕着走的。”
他说这话没毛病，现在姜府上下哪个不知道姜宁不能招惹，明明看起来娇美柔若，可就连她如今临出嫁了，老太太都未曾传她说过几回话，人人都说连老太太也懒得招惹她。
推开杂役房的门，一股污臭之气扑面而来。
里面那两人才几日不见，就从过去的趾高气昂变得摇尾乞怜。
姜宁提了凳子在张氏身边坐下：“可是这几日张义没伺候好？嬷嬷眼见饿瘦了。”
柳氏笑得谄媚：“都好都好，这账面都清出来了，夫人、小姐请过目。”
张氏打开账册，越往下翻越是震惊：“为何我带来的嫁妆如今一分不剩，甚至铺子还有亏空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