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晚想到:“你不是说找我有事吗?”
姜宁坐下,如男子般利落地撩起袖袍喝着茶水:“我是想让你帮我代销这款唇膏,若能卖出去,事后分成你有三成。”
晚晚抚唇而笑:“这有何难的,交给我便是,只是说好了帮你的忙,我若还要你的银子,那我苏晚晚不成了苟利之辈?”
苏晚晚自及笄选上花魁过后,她戴过的朱钗,不出一天,白水城便抢购一空,她穿过的衣衫,不出三日便满城风靡。买这东西,不也是小事一桩。
见她答应帮忙,姜宁忙让明欢通传张乔,将一大箱唇膏全抬到晚晚院子里。
晚晚看着一个个精美的瓷瓶:“这唇膏你打算卖多少银两一盒?”
姜宁问道:“平日里最好的唇纸多少钱一盒。”
“百香楼的唇纸最润,是从江南购置而来,一盒上好的头道红价格至少也要五两银子!”
她想了想:“那咱们的‘洛神’就卖五两银子一盒。”
晚晚胸有成竹:“这事儿我定帮你办妥,你尽管等着三日之后来抬银子就是。”
眼看天色已近中午,姜宁记挂着东苑查账一事,只好匆匆拜别苏晚晚,急忙赶回家中。
她刚卸下妆容,素心嬷嬷就来传话:“小姐,这两日奴婢盯着那二人没日没夜的看账本,如今已是翻得差不多了,田产、铺子、银两何来何去,方也叫他们仔细写了下来。”
姜宁冷笑:“这两人倒比我想的要交代得快些!”
嬷嬷道:“他们自是被小姐手下的人吓怕了的,想必老实不少,只是奴怕夫人一人问话再着了他们的道,故而想叫小姐一同去查问。”
她换了身皎白衣襟合着淡藕色下裙,再拢了条宽的青蓝飘带,便随着嬷嬷同去东苑。
姜宁走在的小径上问道:“嬷嬷,柳氏不见了,这几日府上可有动静。”
自从小姐交代她警醒着些,素心便日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,便是去后厨拿个咸菜都留心着众人的一举一动。
她回话:“如今府里的事儿尽交了老太太打理,她却也不太管的,西苑那边倒是一早就发现她人没来账房,也派了人去她家查看过,可听说她家里整整齐齐,唯独少了金银,于是众人便想着她是随着吴成领一同跑去了外乡。”
“那父亲呢?跑了个管账的,也便如此算了?”
柳氏到姜家的日子可不短,难不成他这一家之主也不怕她卷了银子或背着把柄跑路,他事事谨慎,又在乎名声,放之任之不像是他的风格。
嬷嬷搀着小姐的手踏上台阶:“本来老爷走马上任掌了县衙,是要差人捉拿柳氏的,可不知为何,却被汪云春拦了下来,说是她跑了便算,倒省得查账了!”
哼,这女人哪儿是算了,是怕人找出来少不了麻烦事儿吧!
姜宁接着询问:“那这几日家里可有什么生人进来。”
“这倒没有,不过汪云春身边的清月倒是外出见过几个人。”
嬷嬷一时想起前几日的事儿来,她外出去买料子给两姐弟纳鞋底,正好遇上急匆匆出门的清月,那姑娘蒙得严严实实的,汪云春也不知是作何想,竟给下人也派了马车上街。
素心一时觉得奇怪,便跟了上去,那日逢中秋节前夕,路上人多,马车行得慢,她倒也没落下。
那马车东拐西绕的最后进了远平街,停在巷子里的一家杀鱼铺子前,清月过了许久才从里头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