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令仪觉得秀女们真是没眼界,一个贵人就让她们艳羡到不行。
等着一批批宫女过去,轮到她了。她挺着脖颈,低垂眼,像是一只骄傲的天鹅,个子偏高,在人群中如鹤立鸡群,十分出挑。
她相信陛下一定会第一个看见她,卖时候别说是贵人,就是贵妃她也能得到。
韦静淞知道这是陛下准备留的人,买了个顺水人情,道:“陛下,沈家的姑娘家教极好,堪为嫔妃之选。”
裴衍楷道:“沈令仪上前来。”
沈令仪像打了胜仗的大鹅,高高兴兴上前,跪地行礼:“参见陛下,参见昭容娘娘。”
也就在此时,长乐宫的小桃急匆匆地求见陛下,李玉问她怎么了。
小桃急的眼泪都下落下来了,说:“我们家娘娘要生了,已经请了太医,特来通报陛下。”
她是在后殿说的,但着急之下声音大了点,声音钻进了裴衍楷的耳朵里,他像是耳朵有虫子被狠狠咬了一口,顿时便急了,立刻起身便想走。
韦静淞下意识地唤了他一声:“陛下。”
沈令仪也很疑惑,陛下为什么不叫起,还让她保持着跪着的姿势。但她不敢随意张望,怕坏了规矩。
这年头没有自由恋爱,全凭媒人和长辈做主,一般都是听家风如何,选秀就是个活招牌,若是她表现的好就能行程广告效应,一旦殿前失仪往后沈家的闺女都不好嫁。
裴衍楷按捺住了急切的心情,看都没看沈令仪,直接封了婕妤,赐居延庆宫偏殿,宣平侯府担得起。
他让昭容把他选中的人弄进宫,无论高矮胖瘦,照单全收,一律封才人。
韦静淞心想,宫里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。
裴衍楷径直离去。
李玉大喊:“陛下起驾——”
沈令仪没和陛下说上一句话,还保持着跪着的姿势,她震惊不已:陛下这就走了?
韦静淞先是屈膝恭送陛下,接着居高临下地宣布:“沈婕妤退下吧。”
沈令仪都来不及高兴成了婕妤,就沉浸在陛下突然离去的茫然里,满肚子疑惑还有委屈,却也琢磨陛下是不是遇见什么着急的事了。
那副凝重的表情落在其他人眼里,就成了不满。
“不愧是宣平候府的姑娘,当了婕妤还不满意,非得当了贵妃才高兴。”
“嘘,殿前禁言。”
沈令仪被太监们领着前往属于自己的宫殿,太监说着吉利话,说延庆宫之前就住着一位宠妃,这是好兆头。
她给了足够的银子,问:“宫里今日有什么大事发生吗?”
太监掂量着银子,很重,“今日皇后娘娘发动了,皇后娘娘福气深厚,膝下有一子,如今怀着双生子那可真是吉兆呀。”
沈令仪若有所思,昭容僭越办了皇后的活,还以为是皇后不受宠的缘故,看如今的样子好像不是那么回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