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情过去半个月了,魏兰茶仍旧被禁足在延庆宫,身边的贴身的宫女太监都被李来福带走审问。
那群奴才拼命向她求救,她却看都不看一眼,甚至催促着他们赶紧走。
她只想陛下把身边人审问一遍,快点查清楚,还自己一个清白。
一天、两天、三天……
她从满怀期待到心逐渐发冷,意识到遇见了难以跨越的坎,那是扛不住的麻烦。
在她的人生中,遇见无数次危机,但她神经太粗,甚至没有意识到。
而现在她像是哪根弦搭对了,终于意识到了问题。
魏兰茶整个人都慌张了,情绪紧张到只能把小皇子抱在怀里吸取热量。这个孩子是她唯一的信念支撑,能平复她忐忑的内心。
但就好像一种很差的外应一样,小皇子哭闹不休,一声声凄厉的哭声吵的人不得安宁。
魏兰茶恨不得将自己耳朵砍掉,只求个安宁。
她鬼使神差的竟然去伸手捂小皇子嘴,反应过来时小皇子嘴巴一圈都红了,差点断气,她吓得惊呼一声,反过来捂住了自己的嘴。
如今只有一个年纪不大的粗用小宫女在她跟前侍奉。
小宫女看见殿内情况不对,赶紧放下脸盆,急急忙忙地把小皇子抱了起来,慌张地说:“娘娘,您别犯糊涂,小皇子是咱们翻身的重要一步,有这个皇子在,陛下就不会忘了您。”
魏兰茶不敢抱有期待,她清楚那个孩子是谁的。
是康帝的。
如果从前觉得子能凭母贵,那现在母凭子贵的几率微乎其微。
又过了几天,延庆宫的大门打开了,魏兰茶一瞬间以为陛下顾念旧情,结果涌进来了无数的太监,他们粗手粗脚地开始撵人,搬东西。
“传陛下旨意,魏氏废为庶人,禁足于延庆宫,无诏不可外出。”李玉亲自带人把延庆宫被封,宫女太监被遣送至内务府,由新上任的内务总管处理。
魏兰茶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这座高楼即将倒塌,疯了一样冲出去殴打奉命行事的太监宫女们,那些下人哪敢换手,只能跪着让她发泄。
有人去禀报李玉,李玉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,说:“庶人,这是陛下的意思。”
魏兰茶不信,“我要见陛下,我不信陛下这么狠心。”
李玉:“庶人说错了,是庶人做错了事,证据确凿,您害得太后娘娘险些驾鹤西去,陛下没要了您的命,那是看在小皇子的份上。”
魏兰茶笑了,眼睛发红:“陛下还要我的命?”
李玉不语。
魏兰茶背后升起一片凉意,就在她被冻住的时候,突然瞥见有人要抱走自己的孩子,她顿时慌了,冲过去抢孩子:“这是我的孩子!”
李玉苍老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威胁:“庶人如何能抚养皇子,就算是为了皇子好,也该给他另寻出路。您别烦糊涂,就当为了孩子好。”
魏兰茶已经听不进去了,一把将孩子举起来,“别过来,过来我就摔死小皇子,你们谁都逃不掉。”
周围人果然不敢动了。
魏兰茶颤抖着说:“替我向陛下传一句话,若我微不足道,那我姐姐呢?看在姐姐的份上,陛下见我一面,我是被冤枉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