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乐宫的院子前有一排花坛,春日正是百花盛开的时候,阳光和煦,晨起有薄雾低低的笼罩着芳香的花丛,纵然花开的再美也无心欣赏。
“都这么久了,怎么还不召见?”魏兰茶站的脚都酸了,宫女搀扶着她,她很不顺心,不住地甩着手里的帕子。
兰充仪幸灾乐祸:“贵人这么等不了,那你闯进去呀,反正你胆子大,什么都敢干,内务府的二百两你都支出去了。”
魏兰茶生气道:“二百两二百两,没完没了的念你的二百两,你掉钱眼儿里去了吧。”
兰充仪瞪着眼睛:“你没掉钱眼儿去,怎么还拿了我二百两?”
魏兰茶不愿意看她,看她那张脸就心烦,扭了个身,说:“你的?那是陛下的钱,你连管家都算不上,如今新后已经到了,你那账本算是保不住了。”
兰充仪被掐到了蛇的七寸,那就是她的喉咙,对方字字扎心,她连反驳都做不到。
韦静淞适时的出来打圆场,“两位别吵了,这是长乐宫的院子,隔着一扇门,要让皇后娘娘听见如此吵闹,治一个喧闹宫闱的罪名就不好了。”
魏兰茶又恢复了她往常的抱怨:“这都等多久了,还要等多久啊,皇子还等着我回去照料呢。”
兰充仪挤兑道:“那要不你走吧,皇子重要。”
魏兰茶不搭理人,别看她横鼻子冷眼睛,却也不敢不来,就怕皇后新官上任三把火,抓住她的小把柄,小题大做。
那天在宫门口,她们都看出来了这个新皇后不好惹。
心里不约而同的想,不愧是那一位的妹妹。
然而在长乐宫院内等了将近半个时辰,都不见传召的声音,就把她们晾在院里站着,那脚底板站的生疼,足足站了一个时辰,长乐宫的殿门才打开,大家走路腿都发麻,这个下马威够狠的。
江沅坐在上首,笑眯眯道:“大家早上好呀。”
每个人心中一阵恶寒,笑面虎。
实际上江沅只是起不来床,再加上化妆时间久了一些而已。
只有贵人以上的辈分才能来请安,殿内涌进来四位,瞬间满堂生辉,自古以来文人相轻,文武相轻,女人之间也会相轻,瞧不起对方的前提是把自己打扮的优秀胜过对方。
这些女人们满头珠翠,让殿内的光线都上了一个层次,齐刷刷地跪下,行礼问安:“参见皇后娘娘。”
江沅:“免礼吧。”
她们按着身份顺序依次落座,韦静淞和瑾贵人还相互推辞了一番,最后还是瑾贵人坐在前头。
宫女们早就备好了茶一一端上。
魏兰茶在外头站了一肚子气,茶碗都没端上来,就直接说:“我们这些人来请安是不是打扰到皇后娘娘早睡了?”
这就是在讥讽江沅起的太迟。
新妇以勤劳为美德,江沅日上三竿才姗姗来迟那是懒惰,这年头女人是很忌讳懒的,刚出去让人笑话,一说没规矩,二说心情不好。
江沅看着魏兰茶点了点头,心平气和地说:“对,打扰到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