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归根究底，这就是一帮人为了方便敛财创造的虚幻信仰。”
“既然明知是虚假的，为什么要用活人来投海？”江沅不解地问。
裴衍楷眼神幽暗：“或许是谎话说久了，大家都当真了；又或者是用每年举行仪式的行为把所有人绑在一起，让利益环环相扣。无论是什么理由，都不奇怪。”
江沅寻思：“这个宗教根深蒂固，深得民心，幕后又有大人物环环相扣，詹佑是清白的那一个吗？他为了给神女祭祀，还克扣了王府的岁贡。”
裴衍楷笑：“当然还不是了，他在其中扮演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角色，否则年年这个时节都有少女失踪溺亡，怎么可能看不出端倪。然而那些人给的是金钱**，我抛出去的是可以让他回京的**，詹佑一心立功，钱已经拢不住他了，再加上有王府同行，他势必会竭尽全力的围剿邪教，可能其中的骨干会逃脱，总有人能全身而退。”
事情果然像他说的那样发现了，引子是那位上了年岁的大爷，敲了大鼓，在衙门上颤颤巍巍的道出当年那段往事，引起围观群众的一阵惊讶。
好多人的信仰被玷污了，恨不得提刀杀人。
但也有好多人产生怀疑，因为信仰这东西本身就很脆弱，毕竟是脆弱的人，构建的脆弱的想法。
神圣的最怕不洁的，一旦信仰和红尘牵扯上关系，就会引起众人的质疑。
上有一些长辈活着，他们说的话一向无人理会，现在事情闹大了，逐渐有人听他们说的话了。
詹佑接着宣布，神女教乃是邪教，年年将青年女子投河祭祀，罪不可恕，联合王府进行围剿。
前去抓捕时，只抓到了一些小人物，神女庙的大人物都不在。
裴衍楷记得暗道的路，直接给指明方向。
那帮人在山上的神女庙后面打了很多环形的隧道，一眼看不见尽头，幽光下阴森森恐怖，随着振动声会有灰尘不断的往下落。
在这种昏暗的环境抓到了好多朝廷官员，当地有名的商贩等等。
这多亏了江沅把神女带走，导致教内人心惶惶，不断的开小会议论，于是就被抓了个正好。
伫立许久的神女教在太守和王爷联手夹击下，元气大伤，抓捕到无数重要人物，还有贿赂的账本，账本上有詹佑的名字。
他自称是为了入敌营，所受贿的财产一点儿都没动，全部上交朝堂。
这种手段很眼熟，江沅依稀记得裴衍楷用过。
詹佑捏造了一些他们谋反的证据，连带着神女一起上交给京城，以此来彰显自己立了大功。
朝廷的表彰还没下来，渭城就出事儿了。
渭河的河堤被一群人毁坏了，他们将几个人摁住，一番审问之下，对方自称神女在人间遭受祸害，人间不配得到神女的必有。
此事听得江沅火气很大：“河堤是人力一点点修的，和神女有个毛线的关系？没有神女的时候，河堤可就在这了！”
这年夏季雨水多，各处河堤被人为毁坏，虽然加班加点的修复，但神教的人无孔不入，边毁边修，导致难以抗衡猛烈的洪灾。
先是几个村子，再后来是镇，再再后来连城都危险，恐被吞没。
一群人开始在灾民中散播谣言，说这是不敬神女的代价。
罪魁祸首就是延和郡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