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统领做着男人隐忍的愁苦表情:“渭城这地方太干了,弄得我鼻涕不通气儿,总是发痒,打喷嚏,元娘,你要帮我想想法子。”
“应该是鼻炎,回头给你拿副药就好了,能够缓解,但不能根治。”江沅回应着。
薛统领感叹:“有元娘在真是太好了。”
江沅笑眯眯地点头:“要多这么想一想。”
齐照听着他们两个谈情说爱,越发焦虑,她怎么会是江沅?
他看着她,隔着一张桌子距离很近,能够看清楚脸上的细节。
江沅的唇上有一颗痣,代表贪吃;眼睛略有些内双,生气或者惊讶瞪大眼睛的时候就看不见眼皮褶皱,很像是单眼皮,垂下眸的时候又好像燕子的剪尾;拿筷子的时候,小拇指会分开上翘,他还嘲笑过她这个动作很娘。
就算人会大体相似,怎么连小细节都这么一致。
简直一模一样。
不是他疯了,不是他昏了头了,即使他疯了,昏了头了,这一切都是有缘故的。因为一个活生生的江沅就坐在自己面前吃的跟一头猪一样,真实感太强了。
江沅觉得被人直勾勾的盯着很不舒服,好几次都想忍下来,毕竟人家请自个吃面了,但齐司马眼睛好像不会转弯,她忍无可忍撂下筷子,实在吃不下去了,虽然碗里只剩bsp;她心里想:【这人有毛病吧,总盯着我。】
是她。
那熟悉的心里话。
她是江沅。
齐照感觉自己眉心都要裂开了,寒冰将他当成了永恒,他紧紧的捏着自己的掌心,指尖刺着冰冷而粗糙的茧子,刺痛感意外,让他感受到一阵灼热。
他极其自负,认定自己算无遗漏,江沅不可能活在这人世间。
那么湍急的水流,那么高的悬崖,他不可能算错的,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
薛统领奇怪道:“你为什么总盯着元娘看呀?”
齐照口吻很冷:“我有点饿。”
江沅吸着面条的动作一顿,接着用力吸了一大口,用力的都咽下去,警惕地看着齐照,这货该不会是看自己吃的差不多了,让自己赔他一碗。
薛统领咦了一声:“你怎么光请人家吃面,把自己饿着?”
齐照心里哼了一声,你还好意思问,大男人连碗加肉和蛋的面都买不起,江沅脑子进水了才会跟着你。
或许,江沅脑子真的进水了,失忆了,才会误打误撞来到这儿讨生活。
算了,承认吧,江沅就是喜欢这种五大三粗的男人。
自己到底干了些什么?
成全了她和别的男人吗?
薛统领挥了挥粗壮地说:“算了算了,我请你吃一碗吧。”
他站起来向摊主招手,刚想要一碗面,忽然看见不远处有抢劫的事情,立即便冲了出去,见义勇为。
江沅深刻怀疑他是不想付面钱请司马吃面才跑的。
她犹犹豫豫:“要不我请司马吃面吧。”
面摊老板连忙说:“真不好意思我们家的摊位要收摊了,待会儿要跟我家婆娘一起去拜神女。”
江沅在心里大叫一声:【苍天眷顾!】
齐照起身:“正好我也不是很饿。”
江沅在心里唾弃:【一会儿饿一会儿不饿,这人要么胃有毛病,要么脑子有毛病。】
齐照已经习惯了挨骂,心平气和地说:“山上好像挺热闹的,一个人上山不安全,不如结伴同行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