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咱儿子明明还不会说话。”狗剩推门而入,头发湿漉漉的,难得的洗了个澡。
江沅用手巾擦着湿头发,抬头说:“你去哪儿了?”
狗剩进来把儿子抱起来,“张大富叫我去给他搓澡。”
太监都很在意隐私,一般都是偷偷摸摸避着人的。张大富对狗剩不设防备,是因为在马车上的时候,实在没法防备他被虫子的硫酸烫的浑身是伤,只能请狗剩帮忙上药,俩人因此就熟络了。
江沅点了点头,又看狗剩情绪低落,询问道:“你咋不高兴了,是不是让人欺负了?”
她不问还好一问狗剩嘴一瘪,瞅那样快哭了。
狗剩说:“我想回家。”
江沅脑海里闪过诸多想法,张大富已经遭遇了手起刀落。早就听说过宦官有一些特殊的小癖好,专喜欢小男人,那东西是不是借着洗澡对狗剩动手动脚了?
这还能忍?
她拍案而起,挽起袖子,“张大富欺负你了是不是?我现在就去搞死他。”
狗剩连忙拦住她,“他没打我,他……”
江沅一见他吱吱呜呜,越发觉得是难以启齿的事情,压着心中的怒火问:“他是不是摸你了?”
狗剩一愣:“嗯,他也帮我搓后背了。”
江沅追问:“他是不是借着帮你搓后背摸你了?”
“嗯,没有吧,我也不知道啊。”
“等我杀了他。”
“你杀他干啥呀?”狗剩瞪着眼睛问。
江沅像个妈一样,苦口婆心地说:“你衣服以下覆盖的地方,不能让人摸,觉得不舒服了就得要跟我说。”
狗剩摇头:“没不舒服,帮我搓澡搓的挺干净,就是嫌我脏来着,那也帮我搓澡了。”
江沅看他的样子又不像是被欺负了,那就疑惑了:“你为什么要回家。”
狗剩说不上来,眼泪汪汪闹着要回家。
江沅把孩子往怀里一抱,凶凶地说:“媳妇儿你儿子都在这儿呢,你回家除了孤坟什么都没有,你为什么非得回去?”
狗剩吱吱呜呜了半天,江沅已经要抬手揍人了,他才躲躲藏藏地说:“我怕王爷看上中你。张大富说,王爷把你留在身边就是想让你当个可心的人。”
江沅想来想去没想到是这个理由,一时有些无语=_=:“我比那个小郡王大了好些岁呢。”
狗剩:“可你好看。”
江沅心花怒放,摸了摸他的脑袋,“真有眼光。”
她把自己收拾的这么干净,也担心小郡王把她认出来,以前在肚子里打了草稿,背了一肚子的瞎话,什么人有相似物有相同之类的。
结果等她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去面见小郡王时,小郡王只是看了她一眼说:“比以前顺眼了点。”
江沅担心的自己被认出来,没发生。
狗剩担心的自己媳妇儿被抢走,也没发生。
把事情总结一下就是——杞人忧天。
江沅内心乱七八糟胡言乱语:我妆前妆后差距这么大吗?
那是不是裴衍楷见着自己也认不出来了。
万里之外,裴衍楷打了个喷嚏。
冬荣担忧地说道:“延和地处偏远,王爷亲自前往恐有危险。”
裴衍楷不容置疑:“这件事情别人办我不放心,我得自己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