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沅病重中醒过来好几次,但都很快又睡了过去。
这一次醒过来的时候,脑子逐渐清醒,隔着幔帐,看见床边有一道影子。
她嗓子发干,直恶心,勉强发出动静。
立刻有人隔开了幔帐,递过来一杯水。
她急匆匆地喝了一大杯,等杯子拿走,这才注意到喂水的人是裴衍楷。
裴衍楷脸色很冷:“为什么?”
江沅这次喝毒药把嗓子给毒坏了,咽唾沫都疼,当然没法说话,只能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。
裴衍楷:“为什么要把毒药喝下去!”
【当然是为了积攒实力,随时能跑路。饮毒很痛苦,我在温柔乡里泡久了,人都变得软塌塌了,攒了那么多瓶毒药却没有勇气往下喝。】
江沅艰难开口:“陪王爷做戏做全套,我都是为了王爷。”
裴衍楷脸色更加难看了,“你是不是想离开我?”
江沅露出惊异的表情:【这个狗男人猜的好准。】
裴衍楷握紧拳头,面部神经紧绷,说:“江沅,我那么喜欢你还不够吗?”
江沅沙哑地说:“你上一个特别喜欢的人叫魏兰藉,你的白月光后来被你搞死了。”
裴衍楷:“你和她不一样。她是天上的一缕月光,我从未碰到,你是红朱砂,黏在我指尖了。”
江沅摆了摆手:【不会有区别的,还有谁要当你的红朱砂,你是抬抬手就能把白月光搞死的男人,谁敢当你的红朱砂。】
裴衍楷头疼的厉害,现在栽的坑是自己当初挖的。
他快气死了,气愤的捏紧了碗,用力的搅动汤匙,把药凉了凉,然后往江沅的嘴里塞,无不恶意地说:“是毒药哦。”
江沅大口大口的喝着。
裴衍楷看她那副样子更来气了,把喝完的药碗往桌上一摔,用力把蜜饯当成弹丸往江沅嘴里丢。
江沅:【毒药要是能放在蜜饯里就好了。】
裴衍楷青筋一跳,不给她吃蜜饯了,她不配,她糟蹋了蜜饯原本的功效。
江沅嘴巴一张:“我要吃别的。”
天已经凉了,屋里的火盆子烧上,裴衍楷用炉钩捅了捅,让火势烧的更旺一些,然后把凉了的青粥热一热,端给江沅吃。
江沅浑身上下能动的也就只有嘴了,一张一合,一咽就疼。
裴衍楷看着她扭曲的表情怪难受的,“别吃了,再忍两天病好点,我让厨房给你做你爱吃的地瓜粥。”
江沅艰难地说:“我爱吃的是肉。”
裴衍楷:“我会让他们多给你放点地瓜的。”
江沅说:“我要绝食。”
裴衍楷:“这可是你说的,君子一言驷马难追。”
江沅:【可我是女人。】
裴衍楷用温水洗了个帕子给她脸上手指都擦拭了一番,让她漱了漱口,好能舒服的躺下休息。
江沅:【为什么是他在这?小桃和珍珠呢?】
裴衍楷把水盆扔到一边,脱了靴子上床。
江沅推了推他:“我的人呢?”
裴衍楷说:“大半夜的,她们都睡觉了,你好意思叫人起来吗?”
江沅脑袋一歪,就好像在表达你怎么不睡。
裴衍楷:“我贱,贱得半夜睡不着觉。”
江沅眼睛一闭,竖起大拇指:【你的确是很贱。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