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疯女人揪着自己的头发笑嘻嘻地说:“是我,是我呀,醉里不知谁是我,非月非云非鹤。露冷风高,松梢桂子,醉了还醒却。北窗高卧,莫教啼鸟惊著。”
韦静淞悄悄凑过去,捂住了她的嘴。
裴衍楷说:“堂堂摄政王府内竟发生下毒害人事件,实在荒唐,冬容,快给本王彻查,此事绝不能姑息!”
“是。”冬容领命。
裴衍楷周围簇拥着各院的女眷,他作为一只独苗,像是花园里的一根葱,江沅忍不住笑了笑。
【老子早说过默许下毒这种先例不能开的,你信吗?你不信,现在好了吧,老子自己毒自己了。】
她唇角刚一扯,喉咙便有一股血腥往上反,剧烈的疼痛,让人冷汗直流,牙关打颤,哇地一口吐的身前满是血,齿缝里挂着血丝,整个人冷汗直流。
小桃忍不住在心里鼓掌,王妃表演的真好。
裴衍楷看着她痛苦的神情,觉得不像作伪,因为江沅的演技一项是漏洞百出的。
他立刻上前伸手撑着她的半个身子,拧着眉:“江沅,你怎么了?”
太医在那边回答,又重复了一遍:“王爷,卑职已经检查过了,这酒杯里有毒,是鸩酒,王妃中毒了。”
江沅疼得蜷缩起来,颤巍巍地说:“爱情这杯酒谁喝都得醉。”
裴衍楷:“……”
他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,这货是不是趁机假戏真做了?
大夫不是演技好,他强调了好几遍,人是真的中毒了。
江沅腹部一阵绞痛,疼得恨不得直接死了重新做人,浑身抽搐,眼泪都流下来了,这根本就不是坚不坚强的问题,人是没有能力抵抗剧烈疼痛的。
裴衍楷心里噌的涌起一阵怒气,她就非得吃这些东西,不作死不行吗?
小桃哭着说:“王爷,一定要为我们家王妃做主呀。”
裴衍楷深吸一口气,我做得了她的主吗?
他伸手摸了摸江沅的脸,她痛苦挣扎又出着汗,脸上的粉都已经蹭掉了,露出了本来就苍白的面容,温度冰凉。
她接近昏迷的状态,只有嘴在不停的动着。
他抬起手来擦掉了江沅眼角的泪,看着这个冷血没心的女人哭还挺不适应的。
江沅艰难地抓住了裴衍楷的衣角,裴衍楷以为他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,连忙低下耳去,江沅喃喃唱着:“女人的泪一滴就醉,男人的心一揉就碎,爱也累恨也累,不爱不恨没滋味。不要说你错,不要说我对,恩恩怨怨没有是与非,人生这个谜,几人能猜对,爱情这杯酒谁喝都得醉。”
裴衍楷愣住了,满脸疑惑,这是什么暗语吗?
【总算全都唱完了,不捋下来心都痒痒。】
“……”裴衍楷想,她有病吧?
这不是病,只是很常见的强迫症。就算死也要把歌唱完。
江沅满足了。
裴衍楷额上青筋直跳,无处发泄,只能怒吼:“冬荣到底查没查出来,动作慢死了。”
湛卢代为回答:“王爷,冬荣正在四处搜查院子,在刺史夫人的院儿里搜出了毒药,现正请刺史夫人和魏小姐过来答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