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衍楷可是一点都睡不着,两只眼睛睁的大大的,盯着房顶,郁闷地说道:“你现在软的也不吃,硬的也不吃,那你让我怎么办。聪明的女人会给男人留一条通往自己走来的路。”
江沅瞌睡虫缠身,没说话,睡了过去。
裴衍楷哪里肯放过她,把蒲团往她跟前推,躺在她身边,在她腰上一通乱抓。
“哈哈哈哈哈。”江沅被抓的浑身痒,瞌睡虫被赶跑了一半,还有一半在摇着她的脑袋,让她清醒不起来。
她迷糊中一把揪住了裴衍楷的衣领,将人拽到了自己怀里,手按着裴衍楷的脑袋,哼唧道:“赶紧睡。”
裴衍楷顺杆子爬,拦住了她的腰,却说:“这种环境我睡不着。”
江沅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。
裴衍楷在这种环境里肯定是保持警惕,神经紧绷,睡不着觉的。
可是江沅的身上好香,是烤羊腿味;她的手臂也很有力度,像小时候被娘搂着,那个弯度像天空斜斜的月亮;她的手掌在拍着,一下一下很有规律。
他睡着了,睡得很香很沉,然后做了一个梦。
梦见了先帝,名义上的便宜爹。
先帝老来得子,很疼他和母妃,经常赏赐给他各种珠宝,带他出去玩,甚至还动了利他为储君的意思。
母妃从那时眉宇间就出现了忧愁之色。
因为当今陛下也是争储的大热门。
如果再这么下去,他们两个势必会产生争斗。
母妃藏着秘密,看着父子二人未来要剑拔弩张,每日忧心忡忡,还跑去哀求情郎手下留情。
后来先帝就去世了,裴衍楷都没来得及长大,他以孩子的视角看着那段孽缘的纠葛。
那个男人强迫了母亲,珠胎暗结,管儿子叫弟弟,苦心经营终于成为了皇帝,有了权利又不肯给昔日的爱人名分。
那男人在爱惜脸面,可他到底有什么脸面?
可笑,可悲,可叹。
“……”
“醒醒,王爷!”
裴衍楷猛地睁开了眼睛,就看见一张大脸近距离观察。
他条件反射的一把将人推开。
冬荣摔在了地上,“王爷。”
裴衍楷坐了起来,揉了揉眼睛,只见冬荣和湛卢都回来了。
他第一反应便是问:“江沅呢?”
“在这。”江沅从棺材的另一面踮起脚来挥了挥手。
裴衍楷这才放下心来,看那两个人,心里还揣着怀疑:“你们两个之前不是消失了吗?怎么回来的?”
那两人面面相觑,湛卢迟疑着开口:“这话该我们两个问,王爷,你和王妃是怎么回来的?昨天晚上你们两个明明消失了,我们两个找了一夜守了一夜,直到天亮才发现你们睡在铺团上。”
裴衍楷不可置信:“你在说什么,明明是你们两个进了棺材消失了。”
冬荣:“卑职两个从棺材里出来的时候,王爷和王妃就不见了。”
“那么现在就产生了一个问题。”江沅像个猴子一样灵活的爬到了棺材上面,两腿搭在外面晃来晃去,“晚上消失的究竟是谁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