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一个好问题，细想想让人毛骨悚然。
裴衍楷拧着眉头：“不管了，先离开这。”
他抬步就往出走，刚走到门口，迈过门槛，只觉得眼前一花，紧接着他又回到了宗庙内。
他愣住了，头皮瞬间发麻，但沉着冷静的头脑，让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，只是试了好几次，不停的往出冲，又不停的回来了。
“这是怎么回事，江沅，我们遇上鬼打墙了！”
江沅觉得怪有意思的，她走到门口，往前迈了一步，没有发生任何事情，她出去了。
就站在宗庙外的台阶上，随时好像要下雨。
裴衍楷动了动喉咙：“你出去了，为什么我出不去？”
江沅回头看他。
她醒的要更早一些，她很敏锐，只要有人看她，她就会立刻睁眼。
但她睁开眼睛没看见任何人，包括现在她也没看到除了裴衍楷以外的任何人。
她就看见裴衍楷坐起来，拧着眉头和人激烈的交谈。
从裴衍楷单方面的谈话当中得知，对面的两个空气人应该是冬荣和湛卢。
裴衍楷情绪变得激动，试图出门，结果每次都是出去那一刻就变得神情呆愣，然后退回到门内，接着精神正常，满脸疑惑，如此重复好几次。
江沅觉得那个场面还挺好笑的。
“你们两个试一下能不能出去。”裴衍楷命令冬荣和湛卢试验，这两人都毫无阻碍地出去了。
就只剩下裴衍楷孤零零地在宗庙内，与无数个灵位相对。
他握紧了拳，看向江沅，像个被遗弃的孩子：“你们都能走，就我不能走。”
江沅手指勾了勾脸颊：“你的意思是说，冬荣和湛卢都出来了？”
裴衍楷神情逐渐变得疑惑，“他们就站在你旁边，你为什么要问我。”
江沅清了清嗓子：“你把他们两个都叫回去。”
“你们回来。”裴衍楷看着湛卢和冬荣回到了他的身边，心里安定了不少，再看江沅，不放心地问：“你是一个人先离开还是回来和我们一起？”
江沅左右看看，空无一人，就是感觉挺凉的。
【这货从刚开始到现在，到底在跟谁说话？湛卢和冬荣的灵魂吗？】
裴衍楷感受到她的心声，背后猛的一冷，他还能看见江沅身边的湛卢和冬荣，江沅却说他在跟谁说话？
她看不见湛卢和冬荣吗？
那他看见的是什么？
冬荣和湛卢正一左一右的站在他的身后，甚至感受不到那两个人的呼吸声，但能感受到那堪称是灼热的视线，将他背后烫的体无完肤。
江沅能出去，他却出不去，难道是因为鬼把他缠上了，所以鬼打墙了。
裴衍楷声音开始放软：“江沅，你不在我身边，我害怕。”
江沅心想：【我去你身边我才害怕呢，你身边到底有什么，你到底在跟谁说话？】
裴衍楷：“……”
他不知道，他甚至不敢回头，他也不敢流露出丝毫发觉异样的神情。
夫妻两个无声的对视着。
裴衍楷满脑子都是：我需要你江沅，别把我一个人留下。
他的思绪透过他的眼睛传递出去了，充满了祈求，眼圈一周都红了，像小兔子一样楚楚可怜。
江沅：“我出去叫一下护卫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