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默默地跟上,进了殿内,他夫妻俩面面相觑,无语凝噎,唯有泪千行。
太子妃带着哭腔喊出声:“康郎,我和誉王是清白的。”
太子握住了她的手,说:“我信你。”
就这三个字有着巨大的魔力,能让人肝肠寸断,太子妃哭得要背过气儿去了。
江沅寻思,女人,你为啥这么理直气壮,精神出轨不算出轨吗?男人,你为啥什么都信?不骗你一次我心都痒痒。
太子面色沉重地说道:“此事原本不至于闹到这么大,只是有人在推波助澜而已,是我无力保护你,你暂时去感业寺把病养好了。”
太子妃眼泪汪汪地问:“康郎会接我回来吗?”
太子沉默了,良久以后苦笑一声:“你会回来的。”
这一切看似是四皇子的举动,实际上幕后是陛下的影子。陛下所做的一切,都是为了将来接回已经不是太子妃的感业寺尼姑。
所以,魏兰藉一定会回来,只不过不是以太子妃的身份。
天色将暗,外边的人一催再催。
宫女给魏兰藉裹了厚厚的斗篷,三四个人扶着她上了马车,她吃苦遭罪前途未卜,眼泪缓缓落下,心酸不已。
江沅也很想哭,皇帝因为太子妃病重,让她一路照顾护送到感业寺,路程虽然不算遥远,但很颠簸,她实在不想吃这个苦。
于是马车里就有两张晚娘脸了。
太子站在车窗口,细细地看着魏兰藉,像是要把她牢牢的刻在心间一样。
夜间的风很凉,他把自己的披风解下来扔进了车里。
“兰藉,活下去。”
“我一定会活着回来见殿下的。”
他们两个是少年夫妻,太子一见钟情,日思夜想。
此刻他只能目送着她离开。
车轮滚动,车帘落下,魏兰藉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,止不住地往下淌。
江沅一开始等着,后来见她哭不完,有点烦了:“哭什么哭,你不是在东宫里的日子难熬想哭吗?现在不用熬了。”
魏兰藉头昏脑胀,伤口还疼,低声哀求:“你能别嘲讽我了吗?”
江沅说:“能,快跟我说说裴衍楷的大秘密。”
魏兰藉在她耳边轻声细语几句,她眼瞳瞬间放大。
裴衍楷,竟然有着这样的身世。
江沅一时震惊的竟不知说什么好,只想摸出来瓜子,磕个两把,才是对这种惊天八卦的尊重。
马车一路出城前往感业寺,江沅一路上坐立难,因为没吃到瓜子。
好不容易到了感业寺,魏兰藉因为颠簸伤口崩裂,江沅重新给她处理完,天色已晚,得夜宿一宿。
睡到半夜,迷迷糊糊就看到一个影,江沅想也不想一脚就踹了。
裴衍楷嗯哼一声,低声说道:“江沅,你谋杀亲夫呀!”
江沅坐了起来,挠了挠脑袋:“你怎么在这儿?追来感业寺偷人?大半夜怎么那么有兴致?”
裴衍楷从怀里拿出两样东西,匕首、白绫,他冷然地说:“我来送魏兰藉上路。”
江沅混沌的脑子缓了半天,问:“为什么没有毒药?”
裴衍楷:“怕你偷喝,浪费我毒药。”
江沅心想:【这个小气鬼,久别重逢还不送点礼物。等等,他说他来干什么?】
裴衍楷站在魏兰藉的床边,居高临下地说:“别装睡了,我知道你觉轻。”
魏兰藉在发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