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妃当然知道,在倒地的那一瞬间,她的内心充斥着委屈、不解、愤恨。
可当她躺在病**,有无限时间用来思考的时候,她就明白裴衍楷为什么那么做了?
“誉王用箭射我,是不想让杀手离开,一旦我被杀手掳走,那才是真正的生死未卜,倘若被玷污清白,那更是令皇室与魏家蒙羞,所以他赌了一把。赌他的箭术不会要我的命,赌你的医术能救我。”
太子妃问了一个很好的问题:“是他让你救我的吧?”
江沅此刻只想高歌一曲:“是否女人,永远不要多问,她最好永远天真,为她所爱的人。”
太子妃不理解她在干什么,像个街头卖唱的歌女,还是唱的不好听,客人不给钱的那种。
“只是女人,容易一往情深,总是为情所困,终于越陷越深。”
江沅终于唱完了,擦了擦嘴上的沫子,说:“不要再替他开脱了,他让我不要救你。”
太子妃反驳:“我不会信,他没有理由这么做。”
江沅摸着下巴,“是啊,我也觉得他的理由不够充分。可是我脑子不够聪明,想不明白。”
太子妃轻声说:“你知道什么,跟我说,我能想明白。”
江沅撇了她一眼,“你不是不信裴衍楷会害你吗?”
太子妃眼神晦暗:“我现在性命攥在王妃手里,听听王妃的话又如何。”
江沅就真的跟她学了裴衍楷说过的话。
她先是不敢置信,随后眉头紧锁,说:“要真像你说的,他要置我于死地,那必然是有置我于死地的理由,他给出的理由不够充分。”
江沅一拍巴掌:“是啊,我也这么觉得,但我想不通。”
很快,她们两个就知道真正的理由了。
那是在太子妃养病的第十天,按理说,太子早就应该来探望太子妃,但却迟迟没有身影。
流言蜚语都传到了江沅跟前,她在转角处伸了个懒腰,欣赏一下红梅,并想着红梅能炖什么吃时,就听见有宫女在低声议论。
“听说了吗?太子妃尚在闺阁时,和誉王私定终生。”
“听说了,听说了,四殿下举报的,这下太子丢大人了。”
“也不知道太子妃会被怎么处置。”
“这是我听御前的陈公公说的,你可千万别往外传,据说是要让太子妃去感恩寺出家为尼,为国祈福去。”
江沅听到这种惊天八卦眼睛一亮,需要跟人一起分享,整个宫内能唠嗑的也就只有太子妃。
所以她毫不犹豫的把太子妃的八卦告诉了太子妃,兴致勃勃,连说带比划。
太子妃听罢,一翻白眼,直接晕了过去。
江沅啧啧道:“咦,你不是说——三更时分,烛已残,夜已深,听着滴滴嗒嗒的秋雨落在梧桐叶上,特别凄凉。那从今往后不用听了,不是挺好的吗?感业寺没有梧桐树吧。”